花織盡力了,雖然是跑在第三名的位置,她依舊成為了全校的焦點,因為第二名是學校公認的瘋子,第一名是體育生裏麵最牛逼的佼佼者,她居然在和這兩個人齊頭並進,足夠驕傲了。
但是臨近終點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阿妞對著體育生吼道:“敢跑第一,老娘現在就弄死你。”
連一秒鍾的反應時間都沒用到,體育生的速度立馬就降了下來,說什麼也不敢超過瘋子,也許瘋子沒有自己跑得快,但自己一定會被這瘋子揍成豬頭的。
阿妞見體育生把速度降下來,自己便也跟著慢了下來,隻要自己在花織身後,這家夥就絕對不敢超越花織。
最終,花織趕超第一,拿下來最後一項,5000米長跑的冠軍名次。
腳步慢慢從跑道上停了下來,花織一邊漫步喘息著,一邊感受著全校師生給予她的掌聲,長達一分鍾的掌聲,足以證明所有人對她的認可。
“老大,這不公平吧?”花織覺得這冠軍得的太橫了,根本就是要挾來的。
“公平?你才訓練半個多月,那家夥一直是體育生,每天都在接受訓練,這公平嗎?你是女生,他是男生,這公平嗎?這世道哪有那麼多公平,不管什麼法子,達到目的就好。”
花織喘息著說道:“雖然有點兒道理,但我心裏還是過意不去。”
阿妞當著全校師生的眼光下,使勁吐了口黏痰,才說道:“我恐嚇他他就把第一名讓出來了,如果他恐嚇你,你會嗎?”
花織想了想,便搖了搖頭,“我才不怕他咧,就算他拿槍指著我腦袋,我還是得跑這第一名。”
阿妞繼續解釋道:“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了,那家夥是自己放棄的,如果他不是個慫包,依舊是第一,你我也爭不過來。”
花織的嘴角立馬就咧開了,“老大你這麼一說,我立馬就舒服了,走,領獎去,我要拿回家給媽看看。”
“嗯,省得她天天在背後罵我,說我虐待你。要是你媽高興,就打個電話給我,我晚上拉上班克他們,去訛她酒喝。”
“我都得了冠軍她要還不高興,我就偷酒出來,去訓練場找你們喝去,哈哈……”
阿妞朝花織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早就該這樣辦了,老子看好你。”
次日,也就是礦難發生第十日的時候,張老板把家屬都叫到了一起,其中隻有三戶礦難家屬沒有簽訂補償協議,不過張老板的臉色沒有想象中那麼差,因為這三戶家屬並非是在意桌子上那成堆的錢。
“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如果是有認生還,我們會第一時間盡力救治;如果是死亡,還請允許我們代為入殮,因為大家誰也不保證裏麵發生過什麼。”
“這一點我同意,不管裏麵發生過什麼。”鄭玉成知道張老板擔心的是什麼,因為不管人還是動物,在饑餓到極限的時候,很可能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惡心事。
另一戶人來的不是可能也不是直係親屬,“如果我們那位不在了,麻煩幫忙火化一下,給我一個骨灰盒就好,我也不看他最後一麵了。”
十戶家屬當中,最終隻有抱著孩子那個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懷裏的孩子才兩歲都不到,這幾日哭哭啼啼的鬧個不停,女人卻一滴眼淚都沒掉,因為她堅信,她家的頂梁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