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成快步在賭場內遊走,他需要用最快的時間確立目標,之所以布置刺殺任務,除了是想在火拚之前清除掉這些漏網之魚外,還有就是要激怒竹田會社,讓他們早些出手。
至於順便保護尹超雄的性命,其實是被鄭玉成放到了最後一位,他覺得一個受到上天眷顧如此命大的人,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說尹超雄命大一點兒也不假,身邊每天都溜達著一個赤色兵團成員的小媽,枕頭邊每晚都睡著竹田會社的高級殺手,就連荷官都是燕子這樣一張牌就能取人性命的變態,除了受上天眷顧,實在想不到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7號狙擊點發現孤狼。”
阿妞精神一振,下令道:“副手觀察清楚,如果發現目標不許主動射擊,目的是讓孤狼安全撤離。”
“7號收到。”
“孤狼進入6號射擊範圍,等待命令。”
聽到6號狙擊點的報告,阿妞的心裏稍稍放鬆了一些,看來那些隱匿的人也不想輕易暴露出來,既然他們沒有殺死孤狼的打算,這事就更蹊蹺了。
“鬼刀,孤狼進入保護範圍,安全。”
鄭玉成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命令道:“照計劃進行。”
孤狼的後背已經濕透了,他知道剛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不管是敏銳的感覺還是靈敏的嗅覺,都能讓孤狼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死亡氛圍。
孤狼更加清楚的是,瘋蝶的狙擊小組根本保護不了他,如果那些人想讓自己死,自己就絕無可能這麼一步一步走出他們的死亡之陣。
盡管孤狼還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其實早已經曆過太多的死亡搏鬥,甚至可以說,每一次狼媽帶著他去捕食,都是在經曆生與死的考驗,而且是那種純粹的,直麵生死。
阿妞也知道她的命令是多餘的,但孤狼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曾經還未長大的那個轉寶,那個讓她不得不去心疼的弟弟,像弟弟更像個需要她嗬護的孩子。
如果孤狼犧牲,鄭玉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痛,這個孩子還沒過上幾天人過的日子,他能活到現在這麼大,不知吃了多少想都想不到的苦頭。
哪怕是躺在一床被子上,一個漢堡,一頓火鍋,鄭玉成都能清晰的從孤狼眼睛裏感受到那種興奮、幸福以及再無渴求的滿足感。
“孤狼,你小子千萬要小心自己,任務完成之後,老子還得送你一起去上學呢!”
孤狼的嘴角撇了一個很誇張的弧度,他不怎麼會笑,所以笑得不倫不類,“鬼刀上學,孤狼就上學。”
鄭玉成的眼睛裏有點兒濕潤,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時候,也是如此這般的想找一個人來依附,找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就比如空爺的。
他不該讓孤狼進入鬼刀小組,他充其量隻是個孩子,孩子就該有孩子們的活法,上學放學,在老師麵前撒謊,在父母麵前撒潑,在遊樂場撒歡。
收起心情,鄭玉成再抬起頭的時候,眼裏盡是殺意,他要殺光這些不該踏足華夏的地盤,不該來威脅孤狼性命的混蛋。
“依依,開始了。”
“嗯。”白依依回答完,就拔開了原本合在一起的雙魚刀片。
燕子見白依依開始迅速朝一處賭桌邊上掠去,她的左右手上也各自出現了一張撲克牌。
這處賭場雖然也不小,但隻有這麼一層,隻是場子很深,有一種一眼望不到頭的錯覺。
鄭玉成從最裏麵開始,身體飛快的在人群之中穿梭,在殺了三個目標之後,第一個目標才堪堪倒下。
白依依也已經在殺了兩個人之後,開始隱蔽起來,她知道人群很快就會慌亂,必須讓自己既在安全的地方,又不能太過顯眼。
燕子見到有人去扶那兩個被白依依刺殺的人,而且已經把槍掏了出來,於是她手裏的撲克牌就不見了。
撲克牌在空中轉了一個很優美的弧度之後,直直釘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脖子上的動脈血管被割破了,腦神經被激發,帶動那個家夥的手指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瞬間讓場麵混亂起來。
大多數人第一反應就是蹲下,所以白依依和燕子很輕易的又發現了幾個殺手,因為他們在聽到槍聲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蹲下而是拔槍。
燕子手裏的牌在飛出之後,連一秒鍾都不到,就又變出了兩張,為了防止失誤,她一連飛出六張撲克牌,而目標隻有兩個人。
白依依開了槍之後,迅速躲避在一處廊柱後麵,她覺得槍聲停止之前,還是不要現身了。
鄭玉成知道燕子和白依依已經盡力了,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大廳上麵的煙霧報警器還有燈光開了幾槍,隨即便有警報聲不斷響起。
其實即便沒有警報聲,人群也都在往外逃竄,鄭玉成這麼做也隻是為了策馬揚鞭,催促著他們快些清場。
這一次的刺殺比上一次要容易太多,在幹掉最後一個R國人之後,鄭玉成對著燕子豎了豎大拇指,“牛掰,你有這牌技,之前怎麼還跟慧子她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