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寶,花姐愛死你了。”一句話說完,鄭玉成的臉上就多了一個口紅印子。
坐在後座的花織掐著自己的手指甲,心裏卻在暗自傷心,“那我呢?”
照著花姐指的路線,車子開到了一家牛肉麵的麵館前,當下了車,鄭玉成看到那個正在冒著騰騰熱氣的不鏽鋼桶鍋裏撈麵的人,嘴角直接就笑開了。
“飛哥。”
撈麵的人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以為是來吃麵的,隨口應道:“天涼,裏邊坐,大碗小碗的?”
“阿飛,看誰來了。”
花姐的聲音止住了阿飛手裏的動作。
“你……是……轉寶?”
阿飛手裏的碗一下掉進了不鏽鋼鍋裏,“臭小子長這麼大了?行啊,夠壯實。”說著錘了一下鄭玉成的胸口。
“哈哈,飛哥,你可想死我了,我去皇家1號都沒打聽到你。”
阿飛不顧鍋裏的碗,把手裏的家夥什隨手一丟,圍裙也給扯了下來,攬著鄭玉成的肩膀就去了屋裏。
花姐卻沒有進去,拿起圍裙,左手端起大舀子,右手拿著長長的撈麵用的筷子,一邊煮麵,一邊吩咐著:“花織,幫我鋪幾個碗過來。”
鄭玉成接過阿飛遞過來的五塊錢一盒的煙,問道:“飛哥,你咋不去收保護費,賣起牛肉麵來了?”
“這是我奶奶的手藝,她老人家死後,家裏就沒人幹這個了。我不也是窮得沒辦法了,臨時謀個生計。”
說起阿飛死去的奶奶,鄭玉成就想起了孫爺爺,“你爺爺去哪兒了?我去廣場幾次也都沒見著他。”
提起這事,阿飛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小玉和我爺爺分手了,老兩口分得那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我爺爺從此一蹶不振,再也不去跳廣場舞了,在家閉關玩網遊呢!”
“啊?”鄭玉成豎起大拇指:“孫爺爺還真是引領潮流啊!咱小輩都拍馬不及。”
“那是,就泡妞這一點,我可不及我爺爺的十分之一啊!”阿飛說著朝門口看去。
花姐端著一個平盤,上麵是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麵,走了進來。
阿飛趕忙起身去接,看到牛肉麵上麵鋪得滿滿的牛肉,肉疼道:“花姐,你這吃的是我的肉啊!”
花姐朝著阿飛的後腦勺就拍了一巴掌,“小氣的你,你的肉在對麵呢,不在這邊。”
鄭玉成有些不解,“花姐,啥意思?”
“這個沒出息的,打算一棵樹上吊死呢!看到對麵的金店了吧?你說巧不巧,花姐我昨兒去那上班,那個小莉居然也在。”
“小莉?”鄭玉成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擺地攤賣銀飾的小莉?”
花姐瞅著低著腦袋的阿飛,繼續說道:“不是她還能是誰,人家找了個開金店的男朋友,沒跟你飛哥好上,你也瞧見了,這個沒出息的就跑人家對麵賣起了牛肉麵。”
無地自容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腦袋很容易掉褲襠裏,阿飛用哀求的眼光看著花姐說道:“花姐,你昨兒已經羞辱一頓了,今兒又帶著轉寶來看我出醜,我明天就關門還不行嘛!”
鄭玉成搖搖腦袋拍拍阿飛的肩膀,“飛哥,你癡情沒用啊,人家男友可是開金店的,你覺得麵條能和金鏈子抗衡嗎?”
麵條沒吃幾口,花姐就起身說道:“不吃了,轉寶,我得先去店裏報個到,等你銀行的事忙完我再請假,陪你去看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