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瞅了老爹一眼,對著鄭玉成嘟囔道:“轉寶你幹嘛啊?你從來不喝酒的。”
鄭玉成不夾菜也不說話,從茅台的盒子裏拿出一把錢來,摔在桌麵上說道:“這裏是十萬塊錢,先還您這麼多,剩下的再容轉寶幾天,一定一分不少的給您拿過來。”
林處長瞅著桌上的十萬塊錢,算是見到了對方的誠意,麵色稍微轉變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是來道歉的。
“行啊小子,酒量可以啊!”
“哈,好久沒喝過酒了,真衝。”
“你是說酒衝,還是我說話衝?”林處長說著話,把自己之前的酒瓶遞到了一邊,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給自己斟了一盅。
林夕看到自家老子拿起茅台的酒瓶,麵容就展開了,既然他肯喝轉寶買的酒,就說明原諒他了。
轉寶又從紙袋裏掏出一瓶茅台來,擰開瓶蓋,咕嚕嚕就又給自己杯子倒得滿滿的,酒瓶朝著桌子上一擱,那氣勢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林處長本以為轉寶會拿起剩下不到半斤的酒瓶,卻沒想到他又開了一瓶,這就來勁了不是,“喲,好家夥,還真想練練啊?行,老子陪你。”
“林叔,轉寶不懂怎麼哄您高興,不過以前也見過,您是無酒不歡,今兒就陪您喝著,啥時候醉倒,啥時候倒下就是,沙發還給我睡。”
林夕的眼圈又紅了,她很內疚,家裏明明是有客房的,可轉寶就從來沒睡過床,他卻總是跟自己說還是沙發舒服,真皮的。
聽到睡沙發這事兒,林處長也略覺得愧疚,把盅裏的酒倒進了另一個大茶杯裏,又把茅台倒了進去。
“小子,以前那是老子不懂事,才當幾天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才看明白,人啊,能安生活著,比他娘的什麼都強。”
林夕聽著自家老子居然在跟轉寶低聲道歉,便坐到了她老子身邊,喊了聲:“爸……”
鄭玉成很坦白,端起酒杯說道:“林叔,我以前是埋怨過的,可不是埋怨在您家的生活,是埋怨您不給我學上。在外逃亡了這麼些年,回來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著法子又進了學校,這不,還又跟林夕姐成了同學咧!”
“好小子,就該這麼著,有出息。”林處長似乎不是在跟轉寶說話,而是在借著任何一個話題給自己灌酒。
林夕聽著轉寶在稱呼自己林夕姐,心裏不覺有些怪怪的。
林夫人看著當家的居然這麼喝酒,雖然擔心他的身體,但心裏也稍稍緩過了勁來,他想發泄就是好的,至少比悶在心裏悶出病來強得多,大不了伺候他多吐幾次就是了。
鄭玉成又一口悶了半斤下去,至於林處長會不會幹杯,他倒是不在乎,借著兩杯酒開門見山的說道:“林叔,跟您說點兒正事啊,林夕姐以為是我告發了您。我過來呢一是串門兒,二來,就是想解釋一下,我回到金陵除了想著上學,真沒念著您這邊,不管是埋怨還是感恩您,我都不會去幹那下三濫的事兒。”
盯著轉寶的空酒杯,林處長笑了,“就衝這兩杯酒,我就相信絕對不是你小子幹的,哎,怪我舍不得這個位置,那麼多人覬覦,我早該讓步。常在海邊走,早晚被浪衝走啊!”
“我都聽林夕姐說了,不是事兒還沒出嘛?既然還沒有發生,您就趕緊把位子讓出來不就得了?誰愛當這官給誰當去唄。”
“哪有你小子說的這麼輕巧?要是換做一般人,即便是得罪了,提著口袋登門拜訪一下,坦白了想法也就成了,可那個家夥,他媽的油鹽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