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鄭玉成要求花姐把她的修眉刀給自己玩,說是想空爺了。
花姐知道鄭玉成是想要空爺的刀片,隻是那東西太過鋒利,又細又小的她拿著都生怕傷到自己。自己的修眉刀片跟那東西確實很像,花姐便用透明膠帶給纏了一圈才拿給鄭玉成。
結果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裏,鄭玉成都在用指縫夾著修眉刀,時不時還切換一個指縫,把食指和中指換成中指和無名指夾著。
隻是還在發育的小手本來就不怎麼靈巧,更別說想弄出什麼花樣了。
右手已經抽筋了幾次,手上的筋肉痛得很酸爽,無奈之下又換成了左手,他這是要把自己練廢的節奏。
下午的時候大虎來過一次,轉寶沒有回去,他就知道是花姐沒有經受得住金磚的誘惑,收留了轉寶,所以把大半桶奶粉也帶來了。
此時就轉寶一個人在家,花姐已經迫不及待拿著金磚去出手了,金子雖然是好東西,但若是放在家裏,花姐時刻都會提心吊膽著,倒不如換成錢放在存折裏。
看修眉刀在轉寶的指縫裏來回切換,雖然總是失敗,但大虎依舊頗為吃驚的說道:“空爺以前也經常這麼把玩,轉寶,你莫不是被空爺附身了吧?”
“我喜歡空爺的刀片,隻是花姐不給我,所以拿這個玩,比彈弓好玩多了。”鄭玉成說道。
“玩吧,玩吧,阿飛和長毛還在等我一起去收保護費,阿飛還說晚上他請客吃飯,就在樓下王記排檔。”
“飛哥真好。”
鄭玉成送走大虎之後,因為被大虎說是空爺附身,他便有些興奮,又把修眉刀換到右手,不打算罷休了。
“花織姐姐,花姐呢?”鄭玉成看花織一個人回了家,按說該是花姐把她接回來才對。
“我媽在跟王老板算帳呢!你喊我姐姐,也喊我媽媽姐姐,別以為我不懂,你是在占我便宜,哼~!”
鄭玉成雖然年紀小,但他也知道姑姑婆婆和哥哥姐姐是有輩份區別的,聽花織這麼一說,便就坡下驢道:“那我就叫你姐姐,叫她媽媽。”
“不行,你繞我,你是壞孩子。”
“嗯,你怎麼知道我是壞孩子啊?”鄭玉成覺得花織也很聰明,看來不太好對付。
“你……你氣我,不理你了我做作業去。”
見花織趴在茶幾前寫的作業,鄭玉成就感覺那些符號頗為熟悉,問道:“我哥哥的作業也是這樣的,花織姐姐,這是什麼學問啊?”
“漢語拚音啊!”
“哇~哦~!好厲害的樣子。”
“哼~你才知道。”花織的小下巴高高抬起,她為自己的學問比轉寶高深而驕傲。
“花姐,我也想學漢語拚音。”
“嘴張大,就讀a;嘴一縮,就讀O;嘴巴扁扁就讀e;哈~你不會吧~不會吧?誰讓你沒有漢語拚音課本,我才不教你呢!”
鄭玉成的眼圈已經有淚花花在打著轉了,用胳膊擦了一把,就咬牙切齒的抱來了自己的奶粉桶,朝著茶幾上一放。
花織的眼珠子立馬就背叛了作業本,再也無法從奶粉桶收回去了。
“你教我,我就給你奶粉喝。”
當鄭玉成抱著衝得很濃的奶瓶的時候,心裏樂嗬嗬的想著:“哼~!要不是我自己不會倒奶粉,才不用這個跟你換呢!”
花織隻教了五個拚音字母,她一共也沒有學太多,此時端著一碗奶粉,心裏卻已經在計算著,以她肚子裏的學問能換幾次奶粉喝。
阿飛和長毛被大虎領著上了二樓來,已經讓花姐在樓下王記點菜了,一來阿飛是因為墳場的事有點兒過意不去;還有就是汪天龍的案子還沒有判決,今天上午警察還去了他家裏問話。
除此之外,他也是為了能和仨虎子轉寶盡快融洽起來,今晚幫大虎收保護費的時候,那些攤主的臉色可不好看,更別說賣銀飾的小莉了。
剛一進了門來,就見到花織掛著小嘴上的奶漬,正衝著鄭玉成一臉諂媚的傻笑著。
看著抱著大奶瓶正在狂飲的鄭玉成,長毛碰了碰阿飛,輕聲道:“飛哥,咱是不是跟錯人了?”
“你懂什麼?我阿飛看的是潛力股,像寶爺這樣抱著奶瓶收保護費的有幾個?反正我隻見過這一位。還有,長毛,你他媽敢夜裏一兩點去墳場挖人家墳頭嗎?”
“呃~!飛哥說的有道理。”
阿飛朝著長毛的腦袋上一敲:“可別小看咱們寶爺,你看仨虎子和咱倆算上,五個大小夥都叫他老大,這就是本錢。隻要寶爺在這,你他媽再去收保護費試試?臉消腫了是不?”
長毛看著鄭玉成戀戀不舍的把奶瓶放下來,對著他和阿飛嘻嘻笑了起來,心裏就犯嘀咕,這樣的老大,要真是遇到事了,真能指望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