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看著空爺的得瑟樣,他這是拿錢打自己臉呢!不過出來賣的也不在乎臉麵,隻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此時服務生把飲料、二鍋頭和奶粉也都買來了。
空爺看著小姐們一個個高傲的模樣,心裏感覺有些堵,拿起二鍋頭的瓶子給大胸妹子倒了一杯,端起來說道:“把它幹了,一百塊錢。”
大胸妹子二話不說,端起杯子就一口給悶掉了。
“爽快,爺今兒不差錢,你陪爺喝痛快就行。”
鄭玉成抱著小兩千塊錢,再看花姐的臉上已經樂得跟花兒一樣,學著空爺的賤樣,吩咐道:“給寶爺衝奶粉去,八勺。”
“行,寶爺你說幹嘛就幹嘛!”
花姐沒想到衝一瓶奶粉就真賺了一百塊錢,今天這些主兒不像是來找茬的,更像是找有錢人的尊嚴來了。
大虎一直在廁所沒出來,火柴妹子看著花姐和大胸妹子的小費都急紅了眼,便去了空爺那兒。
兩杯二鍋頭倒滿,空爺又拿了兩張百元大鈔,塞進了大胸妹子的領子裏還有火柴妹子的腰帶上。
鄭玉成又學著空爺,把一百塊錢塞進花姐的領子裏,說道:“一百塊錢,我叫你一聲媽,你得答應。”
花姐大喜,“喲嗬~還有這麼好的事?乖寶寶,叫吧!你想叫多少遍都成,最好叫到明天早晨。”
“媽媽……”
“哎~!”花姐隨口應了一聲,就把一百塊錢攥到了手裏,此時已經樂得嘴角都要裂開了。
“媽媽~媽媽……”
“哎~!乖兒子。”兩百塊錢又到手,可花姐的表情卻沒有了之前的興奮樣兒。
“媽媽~”
花姐捂著鄭玉成的嘴,“行了,你有多少錢?這麼喊哪行啊,別喊了,我不是你媽。”
可是不管花姐怎麼去堵那張小嘴,鄭玉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嗚嗚喊了幾聲之後……
空爺才看到轉寶那裏的情形,小腿肚子一軟,他可從來沒這麼敗家過,這臭小子會不知道這錢能吃多少碗牛肉麵?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花姐在騙他錢,便起身欲要過去。
“媽媽~媽媽……”鄭玉成大哭著,一直喊,一直喊……
花姐被叫得淚流滿麵的,實在是再聽不下去了,她本以為這錢太好賺了,也許明天就能給自己的女兒交上學費。
被叫幾聲媽而已,為什麼自己的心裏會這麼酸?就好像懷裏抱著的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花姐緊緊抱著轉寶,使勁把他按在自己的懷裏,不讓他再喊出聲來,可是又怕捂死他。
可懷抱著的手一鬆,鄭玉成又大哭著喊起了“媽媽~媽媽……”
他實在太想媽媽了,想得要崩潰要瘋掉了,集聚在心裏多少日子的委屈,孤獨,恐懼,思念,在這一刻如火山爆發一般,再無法收拾。
白老大的皮鞭,黃毛踹得差點斷氣的一腳,姚院長的無數巴掌,這些委屈其實鄭玉成的心裏都記得,隻是都還沒來得及哭出來。
他本想等媽媽找到自己,再好好的在媽媽的懷裏大哭一場,在媽媽的麵前好好的告那些惡人的狀,讓媽媽打她們。
在鄭玉成的心裏,什麼空爺汪老大都弱爆了,隻有媽媽是最厲害的最能保護自己的,她可以頂天立地,她可以排山倒海,她可以做到一切自己能想到的,她才是自己的天。
花姐把兩千塊錢一起都砸到了鄭玉成的身上,捂著嘴轉身就跑了出去,她覺著要是再聽到一聲媽媽,整個人都會崩潰掉的。
望著灑落的兩千塊錢,望著花姐跑出去的背影,醉意熏熏的空爺嘴裏念叨著:“錢還可以這麼花嗎?居然還能把小姐給玩哭了?真他媽太奢侈了,太痛快了。”
光顧著數錢,幾個小姐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跟著花姐出了門,想問明情況,有時候客人要是禽獸不如,這些小姐們還是很齊心的。
“轉寶,你真厲害,一個子沒花就惹哭了一個。”
鄭玉成掀起T恤抹了把眼淚,也有些不明所以,“我隻是想媽媽了,花姐怎麼也哭了?”
一名穿花襯衫的男子走到包房門口,問工作人員道:“出了什麼事?兄弟們到齊了。”
“花姐被人欺負了,裏邊帶頭的是一個叫空爺的,你們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嗎?”
“空爺?就他還來這裏消費?敢在這兒訛人?”
“你們認識?”工作人員問道。
“你去忙吧,一賊頭而已,我進去會會他。”
花姐和小姐們前腳剛出去,幾名痞子打扮的青年就湧了進來,空爺隻是一照麵就認出了幾人,正是幫汪老大在廣場這一片兒看場子的,帶頭的那個花襯衫叫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