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靺鞨軍大營內,士兵們個個睡得香甜,準備著明日繼續圍城。
營帳外巡邏的將士打著瞌睡,玄武軍都被圍城的軍隊堵在幽州城內,不可能出的來,而新趕來救援的神策軍據說駐紮在千裏之外都開始蓋好房子,明顯是要做長期戰鬥準備。
醜寅交接之時,正是睡得香,巡邏士兵最困的時候,遠處一層厚厚的黑影躡手躡腳摸了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直到距離營帳不足二十丈之外,突然點起手中的火把,用力拋向靺鞨軍大營之內,而後持刀便往裏殺。
一瞬間,喊殺聲無數,靺鞨巡邏的將士這會兒回過神,嚇得亡魂皆冒,困意全無。
這好幾千人的敵軍摸到了眼前他們竟然都不知道,想想都出一身冷汗。
要說這靺鞨軍確實很有實力,慌亂之中的戰鬥力仍舊不必神策軍差上太多,各個衣服都沒穿好,提刀便上。
“怎麼回事!”
冰淩一身素白從主帳中走出,隨手弄死一個神策軍士兵,看著到處都是火,殺成一團糟的大營,鳳眸圓瞪,眸中噴火,咬牙切齒低聲道:“陸白,別叫我抓到你。”
這夥黑衣人肆意虐殺了一陣子,一聲長哨響起,丟下屍體呼啦啦如水般撤了出去,追出去的靺鞨軍迎麵遭到數輪攢射,就被這群家夥跑遠了。
第二天一早,冰淩剛下令攻城,便接到後方傳來戰報,山海關的駐守部隊遭到神策軍三支大隊圍攻,關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危在旦夕。
“好你個陸白,算你狠,到了這種時候還敢分兵數路,也好,等我收拾了你的三路大軍,再回去把你你一口一口吃了。”
冰淩眼睛微眯,聲音宛若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所有駐紮人馬,迅速整軍,回援山海關!”
神策軍大帳內,陸白敲打著手指,靜靜算著時間,首下,五路大軍總兵眸中精光閃爍,都在等著陸白下軍令。
到此時,他們已經弄明白了陸白的意圖,這完全就是在圍魏救趙,同事打算一舉揭開幽州城之圍。
半個時辰之後,陸白一拍桌子,眼睛微眯開口道:“整軍,五對一集中攻打圍城的靺鞨軍。”
“是!”
五路總兵高喝領命,卷簾而出,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大軍集結完畢,陸白金盔亮甲,長刀出鞘立於馬上,高喝一聲:“殺!”
“殺!”
眾士兵亦是高呼,五路人馬擰成五隻繩子,如長龍般呼啦啦向幽州城衝過去。
幽州城城樓上,玄武軍主帥鎮北將軍朱化齡已經一個月沒睡過安穩覺,他在城樓上來回踱步,望向遠方神策軍駐守的方向,破口大罵:
“狗娘養的陸白,聽江湖傳聞本以為他是個英雄,沒想到竟是個縮頭烏龜,都陳兵城下了也不敢過來支援,還帶個什麼兵,打個什麼仗,他怎麼不去死!”
“將軍,也許路將軍也有他的考慮,並不是不救,隻是還沒到時候。”一旁,副將戰戰兢兢安慰道,即使嘴上這麼說,心中卻也將陸白罵上千百遍。
“沒到時候,還怎麼叫到時候,難道是要幽州城被迫,我等戰死沙場之後嗎?到那時還要他來幹嘛?”
朱化齡氣得渾身哆嗦,忽聽哧溜一聲長嘯,趕緊低下頭,一支箭羽擦著他腦袋飛了過去,嚇得他一頭冷汗。
“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來人,集結人馬,本將軍要出城,和他們拚了!”
“將軍不可,您可是守軍的希望,若是戰死沙場,將士們就隻能束手就擒了!”
城樓上一片悲歌,朱化齡甩袖歎息,仗打成這個樣子,他這個做將軍的實在無顏麵對軍中將士,若不是抱著留有用之身殺敵的念頭,他早就引咎自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