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這個奇怪的讀音在張溯舌尖縈繞,不知道為什麼,張溯竟然覺得這兩個詞似乎也帶著寒氣,使得舌尖也有些發麻。
輕輕彈了一下這手中的廣寒劍,清亮的劍鳴宛若龍吟,張溯似乎還能夠從中聽到一絲愉悅與渴望,這把劍似乎有它自己的神識!
現在,這把劍似乎就在攛掇著張溯,它在渴望,渴望殺戮,渴望鮮血,渴望破壞,渴望一劍隔世的豪情與狂妄。
不會錯的,現在這些念頭不住地在張溯心頭湧起,鮮血仿佛也開始沸騰起來,配合著廣寒劍的顫抖,訴說著這些在心頭隱藏的悸動。
張溯一下子丟開了手中的廣寒劍,心有餘悸的後退了幾步,此時的廣寒劍如同失卻了靈性,如同凡兵一般墜落在地,但是它對於殺戮的渴望似乎還隱藏在張溯心中。那股不管一切的殺戮的血腥,那種瘋狂,為什麼那麼熟悉,又那麼讓人感到上癮,但是又那麼讓人感到恐懼。
張溯開始明白為什麼之前廣寒劍被冰封在丹宮的鼎爐之中,那種渴望殺戮的邪異,足以讓所有人感到不安。
但是之前的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難道也是一種錯覺,隻是因為欲望的驅使而產生的幻覺麼?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張溯再也不想去觸碰那把靜靜躺在地板之上的長劍,不管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神兵利刃,張溯再也不想感覺到那種瘋狂的感覺,他已經感受過太多了。
最終,張溯如同逃兵一般,逃出了丹宮,隻留下那廣寒,默默躺在地上,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把它再次封印在鼎爐之中。
逃跑,是所有弱者最後舍棄的尊嚴。聽著背後丹宮大門關上的聲音,張溯不禁歎了一口氣,明明自己錯過了,卻還自以為是僥幸。
但是,現在的張溯沒有勇氣再去回頭哪怕再去看上一眼,就算是解封的廣寒已經獲得了自由,張溯還是不願意去麵對,最後他隻是重新開啟了丹宮大殿的陣法,至少也算是再次困住了廣寒劍,但是恐怕這也隻是張溯自己的心理安慰。
最後嚐試平複了一下心神,張溯轉身準備回到自己決定居住的一處偏殿好好休息一下。卻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大門之外有什麼東西在閃動著光芒,而在張溯出大殿門的那一刻,似乎感應到了張溯的存在,那個亮閃閃的東西便直接飛到張溯麵前,原來是一道傳音符。
“恭喜張溯師弟歸入羲和師尊門下,在下若水奇湯,還希望能夠什麼時候能夠和師弟見上一麵。”
聽到這句傳音,張溯隻是微微撇了撇嘴,他此刻根本沒有興趣去見什麼其他人,隻要安安分分度過剩下的六天,張溯覺得自己就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但是沒有想到,就在張溯準備對這張傳音符置之不理的時候,掛在他腰間的那塊令牌突然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此刻在那令牌的背麵,出現了一行小字,一個微型的符文浮現。張溯仔細看了一下之中,點了一下那個微型的符文。
那符文頓時一亮,張溯麵前也一下子浮現出一個類似的,但是更大的符文,一股傳送陣特有的壓力散發出來。接著光芒一閃,那道符文一下子消失不見,但是張溯麵前卻是出現了一個麵帶笑意的男子。
身穿紫色大衣,卻是披頭散發,頭發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的飾品,身材挺拔,似乎比張溯要高出兩個頭的樣子,顯得十分威武雄壯。而此刻,這個男子就這麼滿臉笑意的看著麵前的張溯:“你大概就是後張溯吧,我是若水奇湯,也算是羲和大人的弟子之一,這次就是過來看看你在這裏還有什麼需要的。”
“多謝若水大人,有寉楠穀大人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多謝大人關心。”雖然隻看了一眼,但是張溯便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的修為,至少在靈火魂煉之上。
“嗯?”這個叫做若水奇湯的男子似乎感到有些驚訝,“有寉師姐安排,自然是很好的,但是按照她的性子,恐怕也基本沒有介紹什麼其他的事情吧,我雖然在這裏跟從羲和大人也不算是很久,但是也總算是可以給你介紹一下。不過,師弟難道不準備先邀請我去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