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政在出發之前,走到一邊給喬言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借口暫時把陶天繪調開。
第三天,陶明珠徹底脫離危險,暫時沒有出現其他狀況,情況還算良好。舒顏去看過她幾次,都沒有遇到陶天繪,她知道肯定是他找借口調開了他,她心裏倒是希望能夠遇到陶天繪,他打她幾下,罵她幾聲,她心裏或許還好受一些,可是她不忍多讓他擔憂,她每次也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隻要確定她情況還好就行。
第五天的時候,陶明珠醒過來了,她第一個要見的人是江律政和她爸爸,她隔著窗戶看見她緊緊拉著他的手,說著什麼,她大概能想象她在說什麼,哭訴她的居心否側?痛斥她的居心不良?江律政出來的時候,臉色微青,並不好看,可她什麼也沒問,他也什麼都沒說,他隻是輕輕抱住她,告訴她不必擔心,一切都好。這大概是他每天在她耳邊必說的話了。
第八天,她情況恢複的良好,醫生再次給她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檢查結果不好不壞,畢竟傷的是脊椎,再怎麼輕微也是嚴重的,但比起那麼更嚴重的,又算是比較輕微的。
後麵的幾天,江律政回來的越來越晚,他報喜不報憂,什麼都沒有細說,但是從他每日陰沉鐵青的臉上,她知道情況肯定不那麼樂觀,她在醫院遇到過陶天繪,他狠狠打了她幾巴掌,痛斥她的下賤和惡毒,她也見過了陶明珠,她一看見她就罵她是殺人凶手,是蛇蠍心腸,滿臉都是譏諷和惡狠。她知道他承受的肯定不比她少。
聽李曉她們說,淩皓回了S城,他四處奔走,在找人協商,喬言和笑笑天天輪流陪著她,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他們都在竭盡所能的幫助她,人前的她不敢再哭泣,更不敢頹廢,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藏起了所有的傷痛,她要憋足滿滿地一口氣,和命運繼續搏鬥下去,即使是輸,也要堅持到最後一步。
直到陶明珠打電話給她,她約她見麵,她沒有猶豫,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她知道她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如果要報複,就來吧。
她到醫院見她的時候,她正在醫院的花園裏曬太陽,周圍都是大樹,前麵也高高的台階,她支開了護士和她爸爸,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等在她。
“你來了。”陶明珠轉頭看見她,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意味地笑來。
她走上前去站到她麵前,靜默著沒有說話,陶明珠笑笑,輕輕轉動輪椅,微微幾步,就到了台階邊緣,她轉過頭來看著她,笑容詭異,“這裏隻有我和你,你說,如果我再輕輕轉半圈,從這裏滾下去,別人會怎麼想?”
舒顏臉色平靜,“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們不用想,隻需要調出來看看就知道是誰幹的。”
陶明珠笑笑,指了指對麵的樹林,“那裏原本是有一個攝像頭,但是昨天不小心被誰打破了,這裏樹林密布,除了你和我,根本沒有人知道會是誰,你說,大家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她拳頭微微握緊,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慍怒,慢慢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怎麼樣?”
她肆意笑笑,“其實,我什麼都不必做,你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我已經讓我爹地提出了訴訟,舒顏,我要讓你坐牢。”後麵的八個字,她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狠利,如刀割一般淩遲著她的心。
她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繼續笑著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他對你可真好啊!要不是這樣,我也不必特地把你叫到這裏來。舒顏,這場官司你沒有勝算的,即使是他,也無能為力。他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
她臉色微微蒼白,手也微微顫動起來,“什麼交易?”
陶明珠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的笑容十分的得意,這個女人已經完全變態了,隻要可以打擊他們,她什麼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