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結果象棋,將雙方的棋子全部歸位,兩人的棋局正式開始了。
棋局開始沒多久,陳晨這裏就已經四麵楚歌了,在最後的掙紮下陳晨場上已經無子可用。段浮生沒有說聽,陳晨再次擺好了棋盤,這一次他主動出擊先後幹掉了段浮生的雙炮一車,而他自己也損失了雙車一馬。
段浮生笑了笑,說“人老了,不敢冒險了,不像蘇老弟還像年輕時候一樣威武霸氣。”
陳晨知道段浮生是在借棋說人,說,“蘇叔是霸氣外漏,而段伯父您則是霸氣內斂。”
棋局已過,這次陳晨倒是沒有輸反倒殺的段浮生毫無還手之力。
“嗬嗬。”段浮生慘怛的笑了笑,陳晨隻覺得那笑容裏有著很多故事,段浮生說道“可能你不知道,兩年前金欲傑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我,說的好聽是離開,因為他還給我留下了些老將殘兵,他背叛了我,自己另立門戶去了,現在他才是NJ最大老大。我隻能是個被曆史遺留的人。”
從段浮生的話裏,陳晨沒有聽出些許的不滿,但他聽出了段浮生的過往的悲慘,段浮生最倚重的左膀右臂帶著一群跟著段浮生打天下的兄弟離開了段浮生。用陳晨的話來說,金欲傑受了段浮生的恩惠反倒把段浮生丟進了坑裏。
“和你說個故事吧。”段浮生看著陳晨,在詢問陳晨的意思。
陳晨點了點頭,他不是個濫好人,但他有著自己做人做事的一套準則,誰對他掏心掏肺,他就會對誰掏心掏肺,要是有人四處陰他,那麼那個人也不會活的太久。
“二十二年前,我考上了北大,金融係,我是我們那個村子第一個考上大學的,我是貧困生,學校減免學費住宿費,可是去學校的費用得自己出,我家沒錢,當時整個村子都沒什麼錢,當他們知道我考上了北大,每家每戶都湊出了些錢給我,你可能感受不到,當時我的感受就是整個人都淚崩了,有了錢我如願以償的進了北大,雙料碩士,畢業後我進了一家公司,當時的我很刻苦,因為我身上肩負的不單單是我,還有村子裏的希望;我曾經以為我成功大學畢業了,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不在自卑,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在他們眼裏我依舊是地位卑微的農村仔,永遠不可能和他們一樣,有著光鮮亮麗的羽毛。後來我辭職了加入了幫派,之後的事我想你也能猜到大概。”
段浮生停了下來,陳晨發現了他眼睛隱隱約約的反光。
“在兩年前,我的公司被金欲傑憑空套出了二十億,要不是我還有些錢存在我女兒的戶頭裏,可能我早就餓死了,NJ一直有我的一些對頭,金欲傑集結了他們來對付我,我的手底下沒什麼人了,我也不想那些對我掏心掏肺的兄弟再出什麼事情,所以我退出了那場爭鬥,另外辦了家公司,別的不說光是給我們幾個老家夥養老是夠了。”
陳晨點了點頭,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突然被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浪。
“那打擾伯父了,這茶很好喝,以後有空我來陪伯父下棋。”陳晨說道,在他看來段浮生的一生都有些悲劇的色彩在其中。
段浮生微微笑了笑,說“正宗武夷山大紅袍,一般人來我都不泡的,下次來可就沒有咯,不然莊塗那老家夥又要罵我了。”
陳晨道了聲告辭,心裏有些難受,他曾經也有過段浮生的感受。回到家裏陳晨久久不能入眠,在他看來金欲傑這種人就應該碎屍萬段,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