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暴徒被控製,身中數槍的陸剛這才倒下,蘇梅死死地抱著陸剛的身體,卻阻止不了陸剛倒下的動作。
“啊!啊!啊!”蘇梅尖叫,悲鳴,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拚命地拉著陸剛。
蘇梅撕心裂肺的悲鳴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婚禮現場此時竟是如此暗淡,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場浪漫溫馨的婚禮居然會以這種悲慘的方式結束。
直到槍擊結束,眾賓客才反應過來,紛紛湧上禮台看陸剛夫婦的情況。
最先趕到的是離得最近的孫浩和姚初晴,然後是雙方的父母和警局的同事,緊接著就是一陣哭聲……
孫浩和姚初晴已經有了默契,孫浩前去查看陸剛的傷情,姚初晴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梅,輕聲安慰。
作為一個醫生,作為一個從恐怖分子手中逃出來的人,再血腥,再慘烈的場景孫浩都見過不少,但是眼前的血腥他卻沒有一點勇氣麵對。
倒在他麵前的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如同親兄弟的發小啊!
判斷出陸剛還沒有斷氣,孫浩先首先檢查了陸剛頭部的傷,如果頭部是致命傷,就算現在孫浩有自愈力增強藥劑在手都無力回天,更何況他現在沒有。
檢查頭部傷口的時候,孫浩的手幾乎是顫抖地,還好,子彈擊中陸剛的額頭,被堅硬的頭骨彈開,子彈隻是穿過了額前的頭皮,看起來可怕卻不致命。
致命的是陸剛背後的傷,現在隻能看見潺潺流血的傷口,還不知道陸剛的內髒是否有損傷,如果傷到心肝脾腎等重要器官,陸剛必死無疑。
聽見周圍“嗡嗡嗡”的哭聲,孫浩心煩意亂,他大聲地吼道:“人都還沒死嚎什麼嚎?號喪啊!趕快叫救護車!”
孫浩叫別人別哭,自己的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被孫浩一提醒,在場的人立刻掏出電話撥打120和110,孫浩則忙天荒地給陸剛止血。
“散開,散開,傷員需要新鮮空氣。”
孫浩讓圍觀的人敢開,七手八腳地堵陸剛背後的傷口,他大聲吼道:“紗布,紗布,止血鉗,有沒有學醫的,他媽的來個幫手啊!我一個人能堵這麼多傷口嗎?我操。”
一個溫文儒雅的大夫爆粗口,可見其有多麼著急,多麼憤怒。
可是現場哪裏去找紗布和止血鉗?紗布倒是好找,用來裝飾的綢布就可以替代,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替代,但是現在人心惶惶,誰都沒有了主意,一時間誰都沒有上前幫助孫浩。
就在孫浩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塊潔白的紗布遞到他的麵前,孫浩抬頭一看,是姚初晴遞來的,她禮服的下擺已經少了一大片,紗布的來曆不言而喻。
“救人要緊!”姚初晴把紗布塞到孫浩的手中,鎮靜自若地說,“別著急,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
“嗯!”孫浩重重地點頭,埋首開始忙碌。
姚初晴源源不斷地給孫浩提供紗布,很快她的裙子變成了超短裙,上身也隻留下胸部以上的衣服,露出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不過姚初晴絲毫不介意,現場也沒有人去偷看。
姚初晴做出表率,大家都開始撕自己的衣服遞給孫浩。
有足夠的紗布,又有兩個醫生上前來幫忙,孫浩終於把陸剛後背上四個傷口堵住,頭上的傷口也被仔細包裹,雖然仍在滲血,但是比起剛才四處噴血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此時救護車和警車終於到了,其實他們已經不慢,從市區到遠在郊區的婚禮現場隻用了十分鍾而已,但是對於焦心等待的人,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
陸剛和蘇梅被抬上救護車,蘇梅因為悲傷過度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警察也開始入場維持秩序,每個警員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他們的同事居然在婚禮現場被歹徒襲擊,這簡直是對帛州市所有警察的侮辱。
直到陸剛被急救中心接受,孫浩這才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姚初晴給孫浩遞來一瓶礦泉水:“辛苦了,喝點水吧!”
接過礦泉水猛灌一口,孫浩說:“剛才謝謝你了!”
“不用!”姚初晴搖搖頭,“陸剛也是我朋友……阿嚏!”
聽見噴嚏聲,孫浩這才發現,為了湊夠紗布的姚初晴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料了。
脫下自己沾滿鮮血的禮服披在姚初晴的身上,孫浩說:“髒了點,不過可以保暖,注意別感冒。”
言罷,孫浩站起來,大步向救護車追去,他要去陪著他的兄弟。
感覺到禮服上傳來的溫暖,姚初晴也站了起來,跟在孫浩身後,她要去陪著她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