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表姐幹笑一聲,我和段超凡現在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和行屍鬥的時候就弄了一身的土,剛才車子陷下去,我們從莊稼地裏走出來又弄了一腳的泥,現在我們兩個看起來更像是沿街乞討的乞丐。
“車子拋錨了,我們兩沒地方去,過來湊合一宿,表姐,這是我工作夥伴,段超凡,以前是幹刑警的。”警察這個職業在老百姓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我表姐一聽段超凡以前是幹刑警的,立馬嚴肅起來。
“你們先洗個澡,晚飯吃了沒,我給你們弄點飯去。”表姐囑咐了我們一聲,下去給我們弄飯去了,段超凡說:“你表姐人真好,家裏就她一個人在家啊?她男人呢?”
“我表姐夫常年在外打工,家裏還有個小外甥,明早起來再看,今年三年級,皮的很,上次差點出事。”
我讓段超凡先去洗了澡,然後我再進去衝了衝,出來後,表姐已經把夜宵弄好了,大半夜也沒什麼菜,下了兩碗麵,囫圇著吃了,我和段超凡也累了。表姐去了小毛的房間,我和段超凡在大房間睡了。
四點多睡的覺,六點多我就被吵醒了,外麵鬧哄哄的,把我吵醒了,轉臉看段超凡,他睡的倒是死,那麼大聲音都沒把他吵醒。我披上衣服爬起來,表姐也被吵醒了,我和表姐出門一看,外麵有一個三四十歲的老痞子在鬧事,也不是鬧事,有人開車撞進了她家莊稼地,壞了一大片莊稼,他正帶著人找人呢。
“原來是這事,找人就找人唄,吵什麼。”我撓撓頭,正要回去繼續睡,表姐卻一把拉住我,猛對我使眼色,我這才想起來,罪魁禍首好像是我們。壞茬了,怎麼撞進他家莊稼地裏去了。
鬧事的老痞子我認識,宋偉才,在這附近都很出名的一個老混子,從小時候起就不幹好事,偷東西,欺負女同學,後來被學校開除了,下來後一直也沒個正經營生,遊手好閑,這兩年老了,知道安穩了,包了一塊地,開始老實種地了,也娶了二婚的寡婦,但痞子氣一點也沒變,逮誰惹誰。
惹上這家夥可不好辦,我倒不是怕他,我怕的是麻煩,被他纏上,我可以拍拍屁股走,無所謂,但我表姐就是這個村的,被他纏上可麻煩。
轉腦子一想,我拿出煙,走過去,遞上一支:“才哥,好久不見。”
宋偉才看也不看,甩手接過煙,叼在嘴上,手沒動,狗日的,想讓我給你點煙呢,你就想想吧,我嗬嗬一笑,拿出煙來散了一圈:“鄉親們好,鄉親們大早上起來幹活辛苦了。”散完煙,宋偉才嘴上的煙還沒動呢,不知道他是傻還是真傻,我明擺著不想給你點煙,你自己點了就行了,非得傻站在這裏,等我給你點?你還不夠格。
我隻是怕麻煩,不想給表姐惹事情,但你要是這種態度,那我就對不起了,我拿出Zippo,給自己點上,然後塞進口袋裏,說:“才哥,我昨晚過來,天黑,路又不好走,車子不小心掉進你家莊稼地了,撞壞了你家莊稼,這裏跟你說聲對不起,另外賠償和損失我也會負責的。”
宋偉才說:“嫩娘的,那車子原來是你的,行,賠償,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被你車壓壞的莊稼,五千,還有我的勞動損失費,精神損失費,以及我種了那麼長時間的感情損失費,一共五萬塊,拿不出來,我就把你車扣下。”宋偉才凶神惡煞,跟在他後麵有幾個小夥子也配合他嗷嗷叫兩聲,但大部分人都沒說話。
我冷笑一聲:“五萬,把你家地裏所有的莊稼都賣了有沒有五千?才哥,我也是講道理的人,五百塊,多出來的也不要你了。”
“五百?你耍老子呢,他二姐,這你家親戚啊,我跟你說,今天他要是拿不出五萬,我把話撂在這裏,他那輛車能開著走的,我跟你信。”
我表姐急了:“偉才,你不能這樣啊,就那一點莊稼怎麼就要五萬了,你這欺負人。”
宋偉才把煙一扔,用手指點著我說:“行,不掏是吧,那你那車就別想開走。”
話都說成這樣了,我反到不生氣了,這個蠢貨訛人也不看看對手的分量,我那輛車雖然外表隻是簡單的桑塔納,但內部可都被我換過了,改裝費比車本身還值錢呢。這傻子看不出來車的分量,還以為我就是城裏來的老實人呢。
我拉住表姐,淡定的說:“表姐,你回去吧,這事我來處理,宋偉才,事情是怎樣的,大家夥都清楚,你要是死強著不改口,那咱們去找能說話的評評理,表姐,你們村村部在哪?找村長說個理去。”
宋偉才嗬嗬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