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溫暖,突然又是擔心。原來這樣的幸福也在我的身邊我們的麵前上演,可這應該隻有羸弱的病人才會得到的待遇,那是不是。不敢往下想。
我直截了當地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告訴我,你現在和我說我不會怪你的。你別說沒有問題,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你再怎麼隱瞞也都沒有用了。木已成舟,不如讓我也想辦法去解決。
“你還太小了,你不需要知道。”何凱文冷靜地告訴我,我馬上用我的毒舌去回應,我這是在和我媽說話不是和你,你沒有資格插進來說到是非,況且我不小了。
媽媽又聽見我們的爭吵就馬上拉住我讓我不要這樣,是我願意這樣嗎我也不願意,但我沒辦法我沉不住氣。
她讓我坐下說,她會告訴我的,我一眼就猜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馬上堵住她,別說不是現在,你現在就要告訴我。
相顧無言,秋風再從窗戶裏爬進來,吹拂了我們的發梢,吹動了我們的內心,在某個不經意間悄悄鑽入再悄悄逃走,隻留下一絲涼意。
沉默了一陣,媽媽最後終於告訴我,我得了淋巴癌,沒有關係能治好,隻要切除就好了,所以要在醫院裏長期住院。我嚇得猛然一站立,望著這個病弱的母親,有種負罪感從腳底上升到心髒,然後無限製地擴大。
心裏已經冒出了無數個為什麼,我真的想鑽進細胞裏麵問問它們是何居心,好像這種病症我隻在隻在電視劇中出現,原來也這樣的貼近我的生活。眼淚頓時布滿了我的麵孔,我雙手捂住。
我再問她都一概不回答我,她說自己不知道不過讓我放心,要相信醫生的水平,我隻得罷休。
去找醫生的時候他又不在,何凱文輕輕地在我耳邊說:“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一有事情我就和你說好不好?你快去上學吧,別想太多。”
我望著他那堅定的瞳孔,原來知道何凱文也不是什麼假心假意的人,難怪媽媽對他一見鍾情兩人還一直長廂廝守。原來都是,性情中人。
很羨慕這樣的愛戀,當何凱文告訴我疼會護母子安全的時候,我又覺得自己是局外人。然後他摟住我的肩膀,我也會護你安全。
聽著好霸道,就像是總裁一樣,我是淚牛滿麵不知言辭,隻好連連點頭微笑,我突然很信任這個男人,甚至覺得,他就是安全感。至於以前的“爸爸”,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多半是死了。
一路上我都覺得受寵若驚,我簡直覺得何凱文脫胎換骨了一樣,但他依舊是那樣的麵孔那樣的風度瀟灑,略顯蒼老但還是成熟穩重。其實我曾幻想過這樣的人做爸爸,沒想到就在眼前。
突然覺得心很沉了,媽媽的病情沒想到這樣的嚴重,現在的心就像一群螞蟻進攻了一樣又癢又疼,難怪他們都不願意告訴我。其實說不說我都難受,隻是早晚罷了。
下午回到學校裏我就心煩意亂,一下課就去找了鳳梨告訴她病情,在我說出口的那一刹那我腿軟的差點撲倒在地,是淋巴癌啊,淋巴可是布滿全身的,怎麼切除?人不死嗎。
來到學校我才想到了我所學的知識,媽媽也真是蠢居然要聽從醫生的建議,再說孕婦動這種手術應該風險會更大。我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的國旗,我無措可施。淚如雨下。
鳳梨讓我不要想太多,樂觀的想想可能有奇跡。我冷冰冰地說,奇跡不是誰都有,要真是的,那就不叫奇跡了。鳳梨你真樂觀,我卻做不到,事到如今我隻能無助的做個旁觀者,心如刀割卻毫無用處。我是個廢物。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星兒永遠向往著未來,可它們卻常是憂慮。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