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瞪著鳳梨,一臉“你幹嘛不在路上告訴我”的表情,恨不得要吃了鳳梨。她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撇過頭。
“最傷心的應該還是他父母,我們難受傷心或許隻是淺顯的,太微不足道了。”我苦笑著,一臉不自量力的說著。
他像何九州一樣愛摸我的頭,很溫柔的說著:“你也要釋懷,好好生活。”
我想,當然。至少現在,我還不會想不開。至於以後,我不能肯定。
突然聊天感覺著肚子餓了,這是很久都沒有的感覺,這還證明,我是沒有頹廢的,我是正常的。不像何九州這個狂徒。
“你們吃早點了沒有?我餓了,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呢!”看著自己穿的還是睡意,不禁尷尬的臉紅著。
鍾識不懷好意地笑著:“那你去洗吧,我們都沒有吃。哎喲你臉紅幹嘛,我早看過了,還會等到現在嗎?”他挑挑他的眉毛,臉上寫著兩個字“青春”。
真的,現在的我們朝氣蓬勃,用這些詞語是再好不過的了。以後我們老了,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年華了。
洗漱很快就搞定了,隨便整理一下頭發就去了客廳。他們笑著對我說:“你穿的這麼多不熱嗎?你哪是南極洲來的啊?”
我穿的是長袖長褲,不漏一絲縫隙,包裹的嚴嚴實實。因為我之前被曬黑了,主要原因,還是我想堵住所有的毛孔,讓它們停止呼吸,感受一下死亡。
我邊笑邊鎖上了門。
“這是防曬!你們懂什麼?瞎說。”我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的新麵具,故意將頭低下來,沒有以前的昂首挺胸。
……………
我們花了半個小時去解決早餐,回來的時候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我門走的時候沒有鎖嗎?我記得我鎖了啊!
我鑰匙插進孔裏,不敢輕舉妄動,幸虧有了鍾識在。他馬上接過這項重任,毫不猶豫地扭開來。他走在前麵,我們兩個女生跟在後麵。就像我們是小偷一樣。
媽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當時就愣到了。原來是她回來了啊,還嚇我一跳。
“你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們都嚇死了。”我一臉埋怨地說著。
她笑著說,一邊還倒水給我們喝。“想給你一個驚喜咯,沒想到隻是有驚無喜啊。這是你的同學吧?”
“阿姨好!”他們異口同聲,說的她笑的都合不攏嘴,連忙答應。他們那群人啊,在家長麵前就會做人,就會討好他們。
“今天回來以後都在家裏了,陪著你。哦對了,你們同學之間組織了去哪裏玩嗎?”
突然感覺到她很關心我,我變得特別開心。因為我缺愛。
我就開始和他們商量去哪裏玩,其實我不過是寄情山水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我媽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個還有個男生呢?應該你們四個玩的比較好吧。”
我暫時還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就裝呆。“楊過嗎?他下學期要轉過來的。到時候再聚。”
我知道他們肯定在心裏打出來一百萬的問號,我像他們使了個眼色,就是讓他們hold住,“我以後和你們解釋”。
何九州的骨灰被安置在公墓裏,他清秀的照片貼在上麵,每一個人從這裏走過看上一看,肯定不會明白他為什麼會誤入歧途,但最起碼,他們會覺得很可惜。這麼英俊的小夥子。
在安置的那一天,他媽媽哭得像一個淚人。終於瓦解了,淚不停的打在臉上,流進心裏。他爸爸也不忍直視,不停的看天,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泛濫在自己的心河裏。
現在,他們都早早的起來幹活了。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了一個人,靈魂也被帶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回來。
總是在跳獨舞,什麼時候也該安靜一下欣賞別人。
“我去買菜啊。你們好好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飯吧。”媽媽拿起錢包準備出門。
他們居然都不客氣的說:“那麻煩阿姨了啊!路上小心。”然後滿意的對我一笑,覺得自己是戰勝者。
“你們啊,真是不知廉恥的家夥。還來我家討飯吃!”
鳳梨撇了我一眼:“你有沒有聽清楚哦?是阿姨邀請我們的!不是你邀請我們的!”
鍾識那個負心漢跟在後麵連忙點頭,我恨不得抽他們兩個巴。
但現在總歸是好的,一切都不是我一個人來分擔,有了他們的陪伴,還有媽媽。一切都好像開始進入軌道。
雖然和他們打打罵罵,互相調侃。但關係還是非常好,正所謂真朋友。
我是一塊冰,漸漸的,被融化。
但我心裏還是很堅硬,因為我自己知道,要不忘初心。我要繼續堅強,打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