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和她說話,越來越占上風。不像以前,她總是強勢,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她很清楚,自己比不過女兒了。
媽媽心平氣和地說:“好了都是我的錯,我去給你買吃的還有退燒藥,你再休息一會。”
我現在不想睡了,要是再睡下去,我說不定會變成“睡豬”,隻知道吃和睡的“豬”,體重一定 up up up。
我坐在桌上,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與車輛。雖然這幾天雨下的很多,但難得今天會放晴。是好日子的兆頭啊。
我拿起了那本草稿紙,在上麵寫著:如果何九州能來看我就好了。
這本漸漸成了我訴說心事的一個媒介。很幸運,都一一實現了。
剛寫好,就聽見媽媽上樓的腳步聲,我迅速放在書包裏,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怎麼下來了啊?睡不好嗎?趕緊吃東西吧!”
話說回來,肚子是已經餓到沒有知覺了,感謝上蒼讓我沒有胃疼。
買的都是熟菜,並且都是我愛吃的。心情頓時開朗。
看著身邊那位正在衰老的母親,她和很多人的媽媽一樣,都逃不過歲月的腐蝕。
身旁不再是一家三口,而爸爸回來的次數很少,也隻是偶爾寒暄一下。我就有點鼻酸。
但在現在,我還是很責怪,責怪他們沒有盡到責任,責怪我和你們沒有太多情感。
但在以後,我才明白了很多。
我愣了半天,回神來才發現我已經沒有了饑餓感。發現媽媽已經在洗衣服了,當然是我的。
“你不吃嗎?要冷了!”
洗衣機“轟轟”的聲音作響,吵著我耳朵有點疼,我不敢靠近。但是這聲音阻隔著我與她。
像是萬千座山脈坐落中間,無論我怎麼吼叫,對方仍然不知曉。我是山中的飛鳥,飛越不過大山,因為我能力有限。
但我沒有作罷,拿起來醫生配給我的耳塞,的確是很管用。聲音被消磨了很多,不然真覺得是坐在飛機上準備起飛了。
我拿起一個空碗走向她,對她指指,她就明白了。關掉洗衣機,擦了擦汗,摘掉手套,摸摸我頭。
“我不吃了,你吃吧。我待會去上班了,隨便買點。”
見她又提“上班”,我就煩。整天隻知道上班,而總是忽視我。我就無法淡定,將碗放回。回到房間裏。
不知道又是哪來的脾氣,一頭栽進床裏,將臉埋進軟軟的被子裏。當然,我想說,沒有那個旅舍的軟!
過了半響,我不知道自己是神遊了,還是睡著了。反正媽媽是撬開我的門的。
“叫你半天都沒回應啊。我要去上班了,你注意一點啊。晚上早點睡,不用等我。錢放在桌子上了。”
嗬,誰會等你回家睡覺?沒錯,那個人就是我。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很膽小。最怕的就是晚上,黑漆漆的一片,伸手看不見所有,連呼吸都覺得急促。
總感覺黑夜裏,有無數雙瞳孔在看著我,我蜷縮,他們還是在那裏。
“嗯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吧。”
等媽媽走後,我走下樓梯,看見了桌上的毛爺爺。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裏,這可是我的生活費啊。
桌子上一點油漬有沒有,像剛被太陽照過一樣,反射著亮光。
一看就知道,我媽是一個辛勤的人,做事總是做到最好。但為什麼,她的婚姻,卻不堪回首。
想到這裏,我便無限傷感。索性,回到房間裏,睡大覺好了。
又是在一個深夜中醒來,很多次了。隻是周圍都有燈光,我是習慣一個人睡的時候,家裏燈火通明的。
走進他們的房間,我就知道,都沒有回來。我或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所以沒有了期待。
倒床大睡,再次醒來,已經有鳥啼聲了,太陽也高高掛起。又是一天的晴朗,感謝沒有下雨。
“叮咚”一聲,讓惺忪的我徹底清醒。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恨不得鑽個洞。
兩個身軀高大的人站在我麵前,前麵還有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
啊,這不是鳳梨,何九州,鍾識嗎。
再看看我現在穿的是蠟筆小新的睡衣,頭發亂七八糟都可以放幾個雞蛋,眼睛腫的跟金魚一樣。我就想殺了何九州。
我傻傻的說:“你們怎麼來了?我的天,逃課啊。”
語氣很低,因為我還沒有緩和好我的心情,導致都沒有邀請他們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