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的空間不大,卻是一片狼藉,大大小小不規則的光束從頭頂照耀而下,袁素卿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出有什麼奇特之處,隻發覺這個地方仿佛已經被人光顧了很多次,除了滿地的碎石,幾乎沒有可用之物。
姚冰倩走向山洞中心,那裏有一麵已經支離破碎的圓盤圭表,最大的光線便是從這圓盤圭表的上方照射下來:“這裏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我們往裏走。”
隻好奇的看了一圈,見姚冰倩已經往裏走,袁素卿連忙跟上去。
“姚前輩……”
姚冰倩的身影沒入黑暗裏,袁素卿剛往前跨了一步,身形突然頓住。
眼前的場景非常震撼,昏暗的光線下,她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仿佛一座被掏空內腹的山峰,隻有一條滿是裂縫的台階,沿著陡峭的石壁蜿蜒盤旋向下。
袁素卿嚐試著散出神識,卻發現在這裏,她的神識所覆蓋的範圍也不過肉眼所及的五六米之地,看了眼那漆黑幽深如地獄般的未知深處,她的心裏不由開始發毛。
“上一次時間有限,我隻深入了五百米,卻也能夠感覺到這裏有些古怪,待會兒下去,你要緊跟在我身後,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管不了你。”看著漆黑的懸崖,姚冰倩一臉鄭重的說道。
“是,晚輩知道了。”雖然滿心的不願,但這個時候,袁素卿也不能反駁姚冰倩,隻好沉聲應道。
二人背靠在石壁上緩步往下走,因為台階已經破損不已,時而有石子落入那一片漆黑的崖底,久久聽不到回響。
袁素卿在踏入台階的時候就發現,她隻能看到自己前後五米的範圍,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讓她的神經時刻都繃得緊緊的;姚冰倩倒是很鎮定,行走間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走了差不多小半天,姚冰倩卻忽然停下腳步,往四周看了看:“上一次我就走到了這裏,秦十二,你能感覺到什麼異樣嗎?”
袁素卿先是一驚,而後一怔,搖了搖頭:“晚輩除了神識受到限製,什麼也感覺不到,姚前輩,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姚冰倩遲疑了一下,拖著的長長尾音卻讓袁素卿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隻聽她繼續道,“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之前我沒說是因為怕你打退堂鼓,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天蹇秘藏內有兩處禁地,這便是其中一處。”
什麼?
聽到這話,袁素卿頓時大驚失色,“姚……姚前輩,您說……這裏是禁地?”
姚冰倩語氣平淡,頭也不回的答道:“你也不用這麼擔心,隻要不深入千米、不落入懸崖,我都能保你安全;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聽我的話,若查覺到有什麼異樣,一定要立刻告訴我;還有,收起你的小心思,憑你築基中期的修為,根本不能承受不住往回走的重壓。”
“重壓?什麼重壓?”袁素卿腦子裏剛閃過的念頭,就被姚冰倩說了出來,說她不惱怒是不可能的,但姚冰倩話裏的意有所指,卻讓她不得不慎重。
前方傳來一聲輕笑,隻聽姚冰倩道:“不如,你往回走一步試試?”
袁素卿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當真往回走了一步,隻感覺一股重壓猶如山嶽般壓迫而來,她一個站立不穩,就險些跌落懸崖。
怎麼會這樣?
袁素卿急忙收回腳,那股重壓也隨之煙消雲散,這個地方好古怪,隻能往前不能退後,這不是斷了後路嗎?
“我們繼續走吧!”姚冰倩淡淡的招呼一聲。
袁素卿看了眼姚冰倩沒得商量的背影,咬了咬牙,乖乖的跟上去。
又往下走了差不多三百米,一直在袁素卿心頭浮浮沉沉的不安感忽然變得強烈起來,隻覺忐忑不已;而就在這時,袁素卿腳下的台階突然破碎,一股大力壓著她,不得反抗的向下栽去。
“姚前輩!”袁素卿急急的驚呼一聲。
姚冰倩也發現了這一變故,沒有多想的一甩衣袖,一根白練就從她袖子裏飛了出來,一把纏在袁素卿的腰間,穩住了下墜的趨勢。
瞬間的驚險讓袁素後怕不已,冷汗都浸透的衣衫,可懸在半空中,不能下又不能上,她仍然大氣也不敢出。
姚冰倩看了眼身後破碎的台階,眉頭皺了皺:“我把你落在下麵的台階上,在那兒等我。”
說著,姚冰倩就甩起了白練,袁素卿搖搖晃晃的,此時她才發覺,她的丹田在這裏竟然都變得僵硬無比,法力都運轉不起來,她試著將腳尖落到了台階,正要站穩時,那台階竟然又碎了。
“啊……前輩別鬆。”感覺到腰間白練就要鬆開,袁素卿忙大聲喊道,心跳如鼓,整個人緊緊貼在陡峭的石壁上以緩和下墜的趨勢。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袁素卿看向沁涼的石壁,眼睛不由得瞪大:“壁上有字……姚前輩,這裏的石壁上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