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每年大大小小的上流社會的聚會不少。所謂的上流社會一定指的是在社會上具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脈,家底深厚,甚至有些傳承很久的大家族,絕對不僅僅隻有暴發戶。
當然,聚會當中是一定有暴發戶的,一方麵這些個有錢人想要擠進上流社會。獲得更多的人脈關係,另一方麵,這些所謂的上層人物又需要有人能夠為家族或者是事業投入大把的資金。
大家都互相需要,所以每年的聚會,說著是交流感情,但是實際上不過是掩蓋在平和表麵的權色交易罷了。
銘爵是小公司,人家瞧不上,自然不會有人來邀請。不過,辦聚會的不邀請,不代表參加聚會的不邀請。
莫向言接到周至的電話的時候,正在手忙腳亂的翻找著文件。她用肩膀夾著電話,雙手在辦公桌上不停的翻找,本來碼的整齊的辦公桌很快就變得亂七八糟。
莫向言撫著額頭,按下心裏的急躁感,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周至的話,雖然其實她並沒有聽見周至在說什麼,“阿至,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莫向言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內線,“鍾言,進來一下。”
電話掛斷,敲門聲隨之響起,鍾言探進來一個腦袋,看著莫向言周圍的低氣壓嗬嗬傻笑,心裏誹腹,這又是惹到哪裏了?
“你跟我說上次和進和製定的開發文件放在桌子上了,你確定有放在桌子上麼?”莫向言看著鍾言探頭探腦的樣子,皺緊了眉頭。
“啊?”鍾言看了看莫向言淩亂的辦公桌,上前幾步。“我確實是放在桌子上的呀。”說著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邊把文件按照日期和名稱劃分出來。
“喏,不是在這兒麼?”鍾言手裏拿著一本藍色封皮的文件夾,“我還在上麵做了標注。”鍾言說著指了指文件左上角貼的白色紙條。
莫向言按著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接過文件,“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莫姐,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臉色看起來好差。”鍾言看著莫向言泛白的臉,擔憂的問,“要不要我給你熱杯牛奶?”
“那麻煩你了。”莫向言衝著鍾言點頭。
看著鍾言走出去,她打開文件閱讀了起來,直到手肘將電話碰落在地上,她才想起,剛剛在和周至通電話。不出所料的,電話顯示通話中,周至就沒有掛過電話。
“喂,阿至,你還在麼?”莫向言撿起電話放在耳邊,按著眼睛,有些不安的問。
“我在的。”那邊傳來周至低沉的聲音。
莫向言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她聽見周至的聲音合著茲茲的電流聲一起傳過來,覺得莫名的心安。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找文件,給忘了。”莫向言歉意的說。
“我剛剛聽見鍾言說,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最近睡的不怎麼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莫向言握著電話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摸著文件夾的邊緣。
“對了,晚上有個慈善拍賣會,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周至的聲音裏帶著沉穩,聲線有些低,所以微微沙啞。
“好啊。”莫向言自然的應下來。周至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伴,所以每到需要帶上女伴出席的場合必定會帶上她,她這麼久以來都已經習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在什麼地方?需要我做什麼準備?”
“不用,等你下班之後我過來接你。”
“好。”
鍾言抬著牛奶站在門外,指尖因為接觸到滾燙白瓷杯的邊緣有些微微發紅,但是她像是沒有什麼感覺似的,隻是愣愣的聽著莫向言掛斷電話,然後辦公室響起紙張翻動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莫向言並沒有說出名字,但是她就是知道,電話的那頭一定是周至。
她努力的讓嘴角上揚,然後推門進去,“莫姐,我在三裏街發現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做的特別棒,超級好吃,下班要不要去?”
“嗯?”莫向言抬起頭,笑了笑,“今天不行,我還有事,我改天約你好吧?”
“啊?”鍾言俯下身,雙手撐在桌子上,臉上的失望之色一覽無遺,“很重要的事麼?”
“對,晚上要陪阿至去參加一個晚會。”莫向言低頭一邊翻資料,一邊回答。
鍾言的臉色僵了僵,然後點點頭,“那好吧,我們改天再約吧。”
原來真的是他啊。
鍾言躲在洗手間,怔怔的看著上了鎖的木門,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
她以為她對周至不過是一時的興起,就像是每個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一樣,但是為什麼每次聽到他和莫向言在一起的時候心髒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聽見他的消息卻會忍不住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