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這是我們的私事,你不覺得……”
“是的,我是祁北城的未婚妻,這是葉祁兩家共同約定的,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和北城舉行婚禮的。”葉琪打斷了祁北城的話,笑盈盈的看著張至浩。
“葉家?舉行婚禮?”張至浩在舌尖淺淺的滾了這幾個字,臉上露出一個從葉琪見到他之後的第一個堪稱真誠的笑容,“如此,倒是到恭喜葉小姐了。”
“多謝張經理了。”葉琪不著痕跡的坐得離祁北城近一點,而後對著張至浩道謝。
“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這樣,就不妨礙祁少和葉小姐談話了。”張至浩覷了一眼祁北城鐵青的臉上,然後走出會客廳,還體貼的為他們帶上了門。
“你是什麼意思?”祁北城“謔”的一下站起身,將葉琪困在他的身前和沙發靠背之間。
葉琪抬著下巴,看著盛怒中的祁北城。
祁北城的眼神從鏡片之下定定的看著葉琪,身前的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裏麵,鼻尖是祁北城慣用的沐浴露的清香,是他們還很年少的時候,帶著陽光和青草的味道,淺淺的夾著煙草的香味。
這個人早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長成了如今硬朗的模樣。
分明的輪廓,立體的五官,斜飛入鬢的眉毛,上挑的丹鳳眼,直挺的鼻梁,包括緊抿的薄唇。
有人說,薄唇的人也大多薄情。
可是,葉琪想,你為什麼就不能薄情一點呢?你哪怕不喜歡我,也請不要去喜歡別人。
葉琪慢慢伸出手,顫抖著輕撫上祁北城的臉,看著他條件反射般的避過,外表冷漠的軀殼一點一點的皸裂。
她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一邊嘴角上揚,淺淺的吊著,另一邊的嘴角卻始終保持著下墜的趨勢,但是她始終沒有哭出來。
落在中途的手用力撥開祁北城的身體,葉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轉身冷冷的看著祁北城,“這是阿姨和叔叔的意思,當然也是葉家的意思。”
祁北城像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一般,“你說,是我爸和我媽的意思?”
“我們訂婚也是有許多年的了,這些年我們都學成歸國,年齡也不算小了,家裏麵都希望我們能把婚禮給辦了。”葉琪像是沒有看見祁北城的表情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祁北城扯了扯係的十分精致的領結,又將襯衣最上麵的扣子解開。
“你現在就知道了,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我是來告訴你決定的。”葉琪說完再也沒有看祁北城一眼,轉身走出會客廳。
祁北城看著葉琪的身影消失在門縫中,忍不住將一直帶著的眼鏡用力扔在地上,鏡片發出清脆的聲響,祁北城沒有戴眼鏡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眼中的狠色一覽無遺。
他又做了一回一無所知的人。
但是,這一次,他不會讓他們就這麼擺布的。
祁北城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半張臉掩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