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誌偉頂著一個幹事業的發型,穿著一身幹事業的行頭,挎著一個幹事業的包,人過中年曾誌偉的事業也小有成就,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會計事務所。成天出入各種飯局酒局,這種那種會議,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顧城是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多年的發展,到2018年的時候,經濟發達,名企林立,生氣勃勃。當夜幕降臨,整座城市的霓虹閃爍,夜色撩人,儼然一座不夜城。
曾誌偉鼓起的啤酒肚就像他的事業一樣,在顧城算是很大了。下午接了一個初中同學的電話,說是剛從廣州回來,想和老朋友曾誌偉聚聚。曾誌偉二話沒說,在電話裏大喝一聲,今晚我做東!整個事務所的人都能夠聽見。事務所的員工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曾誌偉。掛斷電話挎起包拎起車鑰匙,直奔電梯而去。
晚上幾個小學同學在顧城的蠍子擺尾酒樓相聚。袁明源是曾誌偉的發小,兩人在顧城讀書直到高中畢業,後來因為上大學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學才離開顧城,天南海北。後來各自為生活奔波,漸行漸遠。但是電話一響,卻能夠把當年的那幾檔子事說到餘額不足得續交話費的地步。
“你小子回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哥們兒好提前準備準備。”曾誌偉笑道。
“準備什麼,都他娘的這麼熟的人了,又不是考試,讓你提前複習複習。準備幾個好菜幾瓶好酒幾個好妞就差不多了。”袁明源說道,說著遞給曾誌偉一根中華。
“看你小子在廣州混的風生水起啊!”曾誌偉拿出火機點燃了中華。
曾誌偉話音未落,袁明源突然拍了拍曾誌偉的肩膀,“今晚還有一位特別來賓。”說完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靠,還和老子玩這套兒。”曾誌偉不知道這位特別來賓到底何方神聖,想起學生時代數不清的風流韻事,曾誌偉故作鎮定的笑道。
“哈哈哈,老朋友見麵,就是給你來一套,不知道你不戴套的習慣改了沒有,”袁明源是顧城中學曾誌偉那幫朋友裏麵最著名的黃腔,那會兒幾個哥們兒給他起過一個英文名叫paul,中文聽起來像炮兒一樣。
“到底是誰嘛,神秘兮兮的,當年後宮佳麗三千人,這很難猜...難不成是初戀?”曾誌偉戲謔道。
“想得到挺美”,袁明源一口煙圈吐在曾誌偉臉上。
......
當菜上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袁明源朝曾誌偉拋了一個媚眼,“來啦!”
曾誌偉正襟危坐如臨大敵,一臉的雲淡風輕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心裏盤算著到底會是哪個一夜情人。
看到進門的古胡蝶,曾誌偉坐不住了。起身相迎,“這不是咱們的文藝委員嗎,不愧是搞文藝的,這身打扮不知道甩現在的那些當紅女星多少條街。袁明源你小子有兩手啊,這麼大的腕兒能夠被你請出來”說著便一邊幫古胡蝶掛起脫下的大衣。
古胡蝶的出現讓曾誌偉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年過四十,但風韻猶存,更多了幾分嫵媚,而這種嫵媚問天下英雄,又有幾人能夠抵擋?
昔日紅顏突現,曾誌偉有些措手不及,他不得不抵住壓力,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不能**,不然實在有傷大雅。
“同學聚會,肯定要來嘛,”相互擁抱後三人相視而笑。
酒菜已經上齊,是時候把酒言歡言無不盡了。笑語盈盈,恍若昨日重現。包間裏充斥著杯子碰到一起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歡笑。
時隔數年,老友相聚,實屬不易。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之後,曾誌偉渾然睡去。待到有些意識,仍覺頭痛欲裂,酒精的作用還在發揮著功力。曾誌偉試圖睜開雙眼,但無濟於事。一番掙紮之後,終於在半睡半醒間睜開惺忪的雙眼,“我的包呢,我的包呢?”曾誌偉呢喃道。
“曾誌偉,今天不用上課啊!又睡懶覺?趕快起床!”曾誌偉的媽媽推開他臥室的門大聲嗬斥道。曾誌偉揉了揉眼睛,看到媽媽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頓覺天昏地暗。他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1996年6月12號8點22分。
“愣著幹嘛,裝傻就不用上課啊?”說著媽媽就拿起枕頭朝曾誌偉狠狠地砸了一下。這一枕頭砸下來才讓他發覺,這不是夢。他想開口對他媽媽說昨晚發生的事情,但嗓子眼像被酒瓶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馬上跳下床,站到落地鏡前,眼前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高中生,梳著中分,一點啤酒肚都沒有了。這年頭敢留中分的無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對自己顏值自信的,第二種是對自己顏值特別自信的——曾誌偉很顯然屬於後者。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眉宇之間又隱約幾分不羈放縱,仔細看還有點像早年香港的一位娛樂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