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臉遺憾,濕漉漉的眼睛垂下,轉身走開了。
瞿邵齊心裏暗歎口氣,回神繼續陪Ivy看煙火。
煙火一共放了整整一個小時,美則美矣卻到底沒有什麼太大的花樣。漫天的煙雲下人們仍有點戀戀不舍似的,相伴到附近的小攤上買孔明燈,在孔明燈上寫心願,準備待會拿到湖邊去放飛。
Ivy也有興致,推著瞿邵齊買了兩個。
瞿邵齊的心願很簡單就三個字嫁給我。Ivy則用法文些了好多字。放飛之後兩隻素色的孔明燈很快淹沒在天空中無數的孔明燈之中,Ivy還昂著頭找尋他們的燈,瞿邵齊已經心癢癢地準備待會到附近的酒館喝一杯清酒。
終於等到Ivy不再留戀了,兩人相伴進了一家酒館,瞿邵齊卻在落座之後發現了剛剛那個跟他打招呼的女孩,她和幾個朋友一起,抬頭也看見了他雙眼帶笑地跟他打招呼。
還真是惹桃花!瞿邵齊垂下眼瞼,裝作看菜單。
因為晚餐吃得很飽,瞿邵齊和Ivy隻點了幾碟小點心和一壺清酒。
Ivy很喜歡日本料理,所以在詢問了一番之後進了後廚跟一位會英文的廚師交流起了料理精神。
瞿邵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嘴角扯出一條曲線,自倒了一杯清酒慢慢品起來。
“我能請你喝一杯酒嗎?”輕柔的聲音聽著真叫人舒服,女孩手裏托著酒瓶,“這是我爸爸自己釀的酒,有淡淡的櫻花味,其他地方喝不到哦。”
瞿邵齊拒絕不了,順著她的目光喝了一杯。
“確實是別處喝不到的清香。”瞿邵齊淺笑,看著女孩紅著臉又給他倒了一杯。原本在座的女孩的朋友見兩人攀談上了也過來湊熱鬧。
其中一位問:“剛剛那位是您的女朋友嗎?”
瞿邵齊彎起眼睛對著那女孩搖搖頭,看見女孩興奮的眼神之後坦白道:“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不確定地反問,再次得到肯定的答複掩不住滿臉失望,“你是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這一次瞿邵齊說得有點諱莫如深的樣子,淺笑自狹長的鳳眼裏流瀉出來,看在幾個女孩子眼裏又是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雖然他自稱已經訂婚,可是那搭在桌子上的修長手指幹幹淨淨沒有戒指束縛的痕跡。女孩在朋友的推搡下更靠近他,聲音自帶著日本女孩的嬌柔說的卻是一本正經的本地風土人情。
瞿邵齊反正也閑著,便不打斷她。聽她說到有趣的地方抿嘴笑,也時不時插入自己的見聞惹來女孩們的陣陣驚呼。
Ivy從後廚回來就見到這樣一幕,瞿邵齊斜倚在酒台上言笑晏晏,他身邊圍繞著年輕的女孩子笑得像花一樣,時不時還挨近瞿邵齊說幾句悄悄話。
她在他身後站了很久,直到其中一個女孩子提醒他,他才帶笑回頭,看到她招手讓她到身邊來:“怎麼去了那麼久?”
Ivy用法語:“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這樣受歡迎。”
她酸酸的話惹來他一陣大笑:“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嗎?”
“誰吃你的醋?”Ivy轉身出了酒館,倒像是真的生氣了。瞿邵齊臉上的笑更加繃不住,示意酒館角落裏的保鏢留下結賬自己則追了出去。
酒館外漫天的點點星辰,不是別的正是大家齊放的孔明燈,這樣的人造星子帶著濃濃的煙火味,惹得Ivy駐足觀看。他在身後擁住她,耳畔低語:“無論這世間多麼精彩浮華,我的心裏隻有你。”
“如果你心裏隻有一個人,是看不見其他人的。”Ivy歎口氣,“就好比現在,我們的身邊全是人,而我眼裏卻隻有你一個清晰的影響。”她回過身,用漂亮的眼睛盯著他。
他被她盯得心虛垂下眼瞼,再抬頭時眼底隻有笑,那笑清清淡淡,應在她瞳孔裏像一層水霧。
兩人依偎著看了很久的夜景,遊人逐漸散去他們才牽手離開。
Ivy的假期很快便過去,北海道之旅並沒有兩人想象得那般浪漫,原因無他,那夜之後Ivy便不大情願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