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嫁給我,跟我一起住,這樣就不空曠了。”
嫁給他嗎?她不想過早地束縛自己。
“我突然覺得這牛排有一股焦味。”她訕笑著扯開話題,他很聰明配合地笑起來取過她的盤子問:“哪裏?哪裏?我看看。”
吃完晚飯他連收拾到不待收拾,拉著她去看他的房間,房間很空,寢具擺放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倒是幹幹淨淨。他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去先去換了衣服。
她留意到床頭櫃上擺著他們的大頭照,兩個人的腦袋緊緊挨著,填滿了整個畫麵。
她想至少他沒有帶別的女人回來,否則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看到這個。
他從更衣室出來手裏拿著幹淨的睡衣:“你今晚麵前穿我的吧,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他說完臉不可思議地紅了。
她不說話地看著他,更令他不好意思:“實在不行我現在打電話讓人送一套女士睡衣過來。”說著就真的去打電話。
她笑著阻止他,把他手上那套睡衣拿到自己手上轉身去了浴室。他跟在身後交代:“櫃子裏有全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她進入浴室“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將他隔絕在門外。
其實今天突然來也有她的小心思,好友說她太保守都已經訂婚了還跟未婚夫保持距離。她自己全然不在意這些,可是按照常理是不是該發生點什麼親密關係呢?
她從浴室出來發現他正親自往地板上鋪床墊,見了她尷尬地撓撓頭:“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她用毛巾擦頭發,裝作無意地看了他一眼撇開道:“還是睡床上吧。”
瞿邵齊同學這一次竟然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特別客氣地推辭:“不用不用,我睡床下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逛一逛紐約。”
她還能說什麼?取了他準備好的電風吹將頭發吹幹然後關燈躺上床閉上了眼睛。
她向來有早起的習慣,當她張開眼睛想到自己身處何地,馬上翻了個身去看地上睡著的他。
這還是第一次伴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她見到他,他那麼高一個人竟然蜷縮在小床墊上身上蓋著橘紅色的毛毯像個大龍蝦。她抿嘴笑起來,伸出一隻腳去推他的背。推了兩下沒動靜她正納悶想著是不是自己力氣太小,正準備加大力道加上突然受力,地上的他竟然翻過身來一把拉住她的腳將她拉下了床。
他撓她的癢癢聽她在他懷裏笑岔了氣。
“Ivy……”他念她的名字,“嫁給我”三個字卡在喉嚨裏差一點就說出了口。她喜歡他他知道,不想嫁給他的理由他也清楚。
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而是自由的墳墓。沒有自由人才會覺得愛情很苦,難以堅持。他不想跟她結婚然後互相怨恨到離婚,他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你替我管家吧,”他說得認真,“我的所有財產都交到你手裏。”
Ivy因為他認真的口吻而失笑:“這對你沒有好處。”
“怎麼沒有好處,”瞿邵齊不認同她,“別人替我管我還不放心,你是最好人選。”
“這些年跟在爸爸身邊白學了?”隻要懂一點就會知道以他們的關係隻要她動一點心思他就會一無所有。
他那是不過二十二歲,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如果我對不起你活該一無所有,如果你對不起我我也就是一無所有了。”
因為他的這句話,她在今後每一次瀕臨絕望時都忍住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