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最名貴的地段,無數奢侈品牌大樓林立的美妙建築林中,敖爵旗下的豪華度假酒店豪庭矗立其中。象牙白的建築獨樹一幟,A&J的標誌用黑色岩石雕琢而成立在酒店大堂裏,打蠟的地板映出行走在上麵的西裝紳士和華服麗人們。
黑色真皮沙發排列在水幕玻璃前,恭敬而立的侍者隨時準備為等候的客人添茶倒水。
蘇青城風塵仆仆地趕來,拎著提包坐在了可以直視大門的位置上。
“小姐,請問您想要喝點什麼?”侍者貼心地替她送來冷熱毛巾,並且詢問她是否需要服務而這些貼心的招待都是不需要付費的。
“不需要謝謝。”蘇青城的眼睛專注在旋轉門的方向,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進出的人。
大堂一麵恢宏壁畫的牆壁上巧妙地鑲嵌著各界時鍾,此刻已經是香港時間十點整,她等了他足足三個小時。
她匆匆而來一心一意要見他,直到現在才發現一直忘了吃飯。
大堂裏的人逐漸減少,沒有開暖氣的酒店大堂四處是冷冽的風。
蘇青城抱著手臂縮在沙發裏,手和腳都已經冷得沒知覺了。
侍者給她送來一杯熱水得到她感激的微笑,那樣的笑虛弱卻真摯美得不真切,連見慣大人物的這些個星級酒店的侍者都出了神。
蘇青城並沒有直接找前台告訴他們自己是餘少夫人,這樣的情境下連她自己想到那個身份都心虛無比,更不敢用這樣的身份招惹別人的白眼。
大堂經理卻在幾個小時的觀察中認出了她,試探性地走到她身邊詢問到:“夫人是等少先生嗎?”
蘇青城手裏端著那杯熱水,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碰著玻璃杯發出極細微的“叮”聲。
大堂經理證實了她的身份,恭敬地將她請到一間寬敞的休息室:“少夫人稍等,少先生回來之後我們馬上派人來通知您。”
是休息室而不是他住的套房。
想來大堂經理也顧及近來的傳聞,很聰明地沒有自找麻煩。
“好,我在這裏等。”蘇青城坐到椅子上交疊著雙腿盡量使自己看起來高傲美麗足以匹配餘少夫人的頭銜。
時鍾又轉了一圈,蘇青城渾身酸痛地端坐著,腦子裏比芯片電路還要亂。
敲門聲令蘇青城身體顫抖了一下,直到門被再次敲響她才反應過來去開門。
“少夫人,餘少先生請您上去見他。”大堂經理習慣性的職業性微笑,對於她這位老板娘沒有半點殷勤。
蘇青城跟著經理坐上高層電梯直達酒店頂樓,她知道最好的套房都在頂樓。那裏私密而寬敞,擁有私人泳池、運動場、觀景台,懂得享受的人都會不惜重金選擇住頂層套房。
緊閉的紅木雙開門對著電梯的方向,沒有房間號牌,很明顯這是他的私人專屬。
經理上前去敲門,得到允許推開門請蘇青城進去。
蘇青城的手在門把手上停留了片刻才僵笑著走進去,在她進去之後身後的門馬上毫不客氣地關上了。
蘇青城放眼望去眼前是空蕩的空間,每一個空間都靠精巧的隔斷分隔,她所身處的客廳擺設極為簡單,不過是環形沙發、熊皮地毯、壁掛電視,簡單到連一張茶幾都沒有。
“進來吧。”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在層層隔斷間回蕩。
蘇青城憑著感覺朝某個方向走去,懸掛抽象油畫的隔斷之後是臥室,寬敞的大床擺在臥室中央,臥室之內亦沒有多餘的裝飾。她所期待的男人就站在床前,顯然剛剛換過衣服正低頭係睡袍的帶子。
陌生的地點,熟悉的場景,蘇青城明顯感覺到眼眶的濕潤。
他們多久沒有見麵了?
思念在這一刻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她包裹,她多麼希望衝過去抱住他。
餘佑倫已經係好睡袍的帶子回頭來看她,她比他上一次見時瘦多了。明顯凹下去的顴骨令他的心抽了抽,他低下頭掩飾可能出現在眼底的出賣內心的情緒。
“你的氣消了嗎?”她問得很小心,小心到連聲調都近乎低聲下氣。
“你覺得呢?”餘佑倫把問題又拋給了她。
蘇青城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不是她有錯在先她明明可以質問新聞報道的真實性。可她先出錯,沒有立場控訴他。
“要喝點什麼?”還好餘佑倫沒打算難為她,率先走出臥室進了小廚房。
冰箱裏有飲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關上冰箱門打開了咖啡壺的開關,準備煮一杯咖啡。
“那件事我可以解釋,我被人陷害。害我的人你也認識,就是章赫。”
“為什麼他要害你呢?”餘佑倫看向她,“我不相信沒有邏輯的推測。”
“他想用我讓你難過。”
“噢?他還真看得起你。”他的話令蘇青城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