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有什麼特別的含義麼?”
“特殊?”有一束調皮的光從他英挺的鼻子劃過,停在他嘴角,勾勒出那抹略帶自嘲的笑容,“現在想來也並沒什麼特殊。”
他不想說蘇青城也便不再問,這個世間的事情並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尤其是別人的秘密。七年前約摸是他認識餘辰媛親媽的時候,說不定同他一起在寶石莊園度假的還有那個女人。
“爸爸讓你取的酒是哪一瓶?”
餘佑倫站起身子,手指指向一個錐立著的魔方形狀的陳設台,那裏唯獨放著一個木桶形狀的容器。
“就是這個?”蘇青城小心翼翼地取出酒瓶,朝餘佑倫眨一眨眼睛。
餘佑倫看著她調皮的背影,有一刻失神。
她說她認真,他卻沒有感到半點誠意。
晚餐設在別墅後院的玻璃花房內,這個季節花房內的各色花卉都開得很好了。為了令用餐環境更加舒適,幾個園丁剛剛給花房換過氣,又給鮮花淋了一遍水霧。像藤蔓一般纏繞在花房四周的彩燈被打開,閃爍得如同星辰。
花房中央的長方桌鋪上雪白的絲綢桌布,擺滿精致的餐點,昂首立在兩旁的傭人拉開椅子請主客入座。
純銀雕花高腳燭台為晚餐提供恰當的光源,足夠照亮餐點,又使得客人們的臉朦朦朧朧。
這真是一個煞費苦心的晚餐。
白手巾拖著葡萄酒瓶向下傾斜,將淺紅的葡萄酒傾入水晶高腳杯中。濃鬱的酒香飄散開來,即使不喜飲酒的人也會輕易愛上它的味道。
餘佑倫看著父親舉杯也將自己的杯子舉起,他對麵坐著的長著一張清俊臉龐的金先生卻還沉浸在與他母親的竊竊私語中。
“今夜也算是團圓,佑倫也結了婚,我和金老友重逢,”餘年和笑眯了,杯子裏的酒蕩開一圈圈漣漪,“敬大家。”
“Sunny你給佑倫選的太太也太美麗了吧!”金先生看著薑珊這樣說,他對蘇青城的誇讚令在座諸位都露出了笑臉。
“您的誇讚真令我害羞,”蘇青城抿口紅酒,端著酒杯看向對麵那位不再年輕的帥哥:“還是您承認這句話其實是在誇媽媽。”
餘佑倫端著酒杯偏頭看她,她這句俏皮話說得真好。
金先生還沒有說什麼,薑珊先笑出了聲:“我說啊,是這酒太甜了!”
蘇青城正喝著酒,放下杯子的時候刻意扭頭看了眼餘佑倫,眼底的溫柔令餘佑倫詫異,那樣的神情好似他們是相戀多年,因愛成婚。
晚餐因為兩個女主角的談笑變得和樂融融,餘年和與金先生毫無間隙地談笑著,餘佑倫看著他們那副世界和平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已經是第三杯酒下肚他即使酒量不錯也難免微醺。
晚餐進行了三個小時,到了末了竟然有點戀戀不舍的感覺。
金家在S市市中心有一棟七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老上海建築風格的別墅,今晚自然是回那裏去了。薑珊讓傭人把餘辰媛領來,說是今晚帶她回去睡。此舉自然是怕小公主打擾到了新婚夫婦了。
花房的燈還亮著,傭人們忙碌地整理碗碟。蘇青城坐在花房外頭的搖椅上閉著眼睛乘涼。餘佑倫就站在一旁,手裏端著水晶杯享受剛剛的美酒。從他的角度看去,搖椅上的人在月光下更顯得慵懶與嫵媚,寶藍色的綢質長裙垂墜下來,貼著她腿部優美的線條,她的腳趾勾著銀色的高跟鞋在那裏調皮地晃動。
“夜裏風涼,進去吧。”餘佑倫伸手將她從搖椅上牽起來領她回了臥室。
除了新婚那晚這是他們第二次分享新房裏這張大床。
餘佑倫摸了摸她的頭,翻身躺下了。
黑暗的空間裏,仿佛連呼吸都有重量,餘佑倫知道身側的人跟他一樣難以入眠。
這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他以為她早應該適應了。在他人生的曆史裏,還沒有遭到過這樣的拒絕,今天蘇青城的反應真真是傷害到他身為男性的自尊了。
餘佑倫對著空氣自嘲一笑,很快將思緒轉移,母親說過幾天讓他跟她回一趟英國,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UncleKing昨天才從台灣過來,明天就飛英國,看來英國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