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末始終因情生(2 / 2)

男子每天都會來接媽媽下班,直到媽媽把它當成了一種習慣。習慣性的走出服裝店就會看到他,一個看似成風的男子,在夕陽的照耀下凝成一個光點,吸引著媽媽。

最後的最後,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媽媽不顧姥爺的勸阻,執意要嫁給那男子。媽媽第一次忤逆了姥爺的意思,但家族還是樂嗬嗬地讓媽媽待嫁,姥爺看男子的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就給媽媽準備了一大筆嫁妝,算是對他們的默許。

人生易逝,世事變遷。奈何紅顏,經不住流年。人心易變,男子婚後便大不如從前,前兩年還好,可是人生不如意,使他變得越發憤世嫉俗,三十歲依舊一無所成。媽媽從不在意身外之物,兩人的矛盾就這麼深深地埋下了。

男子最終還是沒有逃脫世事的枷鎖,在這渾濁的世態裏迷失了自我。起初不照顧家庭到最後很少回一次家。

“媽媽,為什麼還要堅持呢…”小小的許茉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茉兒啊,你太小了,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愛情這東西,不容易放棄啊!”秀雯語重心長地說。

有一種愛,就算是痛到了自己,也甘之如飴。這說的大概就是像秀雯這樣專情的人吧。

可是爸爸對媽媽不好,一點也不好。許茉想,這就是愛情嗎,她真的不喜歡媽媽一個人偷偷掉眼淚,所以她也不喜歡愛情了。

蔣淨見秀雯穩定了情緒,明白了事情的始終,暗暗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似的開口:“秀雯,跟他離婚吧,我給你打這官司。”

“…”

裴絮和許茉都驚了一下,裴絮沒想到老媽會說出這樣的話,而許茉也隻是一驚就回歸了平靜。她知道媽媽是不會和爸爸離婚的。如果媽媽這時候能輕易放棄,她就不會守著這個不完整的家那麼多年了。

“蔣淨,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不用了,這日子還是要過的,這個家…這個家還是要在一起才算完整啊…”秀雯說完又哽咽了,她不後悔,她一生都不後悔嫁給這樣的男子,為了簡簡單單的愛字盡管要經曆痛苦與折磨,她也不後悔。

秀雯始終認為,愛一個人不是陪他走過他最風光的時刻,而是要陪他經曆滄桑,不離不棄。既然小風小浪已度過,還有什麼沒有勇氣走下去呢?

“秀雯啊…”蔣淨還想說什麼就被裴絮打斷,“老媽,別再說了。”

“媽,我們回家吧。”許茉看著媽媽,這是她們該麵對的。

“茉兒,你先留在蔣阿姨家,等會媽媽再來找你——”

“不用了,媽,我跟您一塊回家。”許茉堅定地說完,摻著媽媽走出蔣淨家。她知道,該麵對的不能逃避,何況那個人是她的爸爸。

秀雯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兩個孩子,老大已經上班,性格還算開朗想的開,可是老二許茉從小養成了平靜的性子,內心卻很固執。

送走了秀雯母女,蔣淨走到沙發旁邊重重地坐下,“唉…”重重地歎了口氣。一邊的裴絮若有所思的發著呆,倆人各懷心事什麼都沒說。

日子又過了幾天,轉眼已到10月。午後的陽光還算溫暖地照耀在窗前。裴絮又習慣性地走到窗邊,目光緩緩向下望去,搜尋著一抹小小的身影。

找到了。一人一狗,好動的小狗總是在石子小路上亂轉,小小的人兒如飄落凡塵的精靈,一襲白衣襯著白皙的肌膚,小小的瓜子臉,靈動的大眼睛,總是吸引著裴絮的目光。

女孩的眉或顰或蹙,情緒隨著小狗的舉動而變化。這小狗是她的心肝啊,偏偏跟她的性子不一樣,又調皮、又好動。

這是第幾天了?無意間發現女孩總喜歡帶著小狗在樓下散步,他便靜靜地站在窗前,像個偷窺者般注視著女孩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久,女孩帶著小狗上樓了。裴絮收回注視的目光,走到了電腦桌前。

“媽,我要去泉陽中學讀書。”裴絮對著麵前的蔣淨說。

“泉陽啊,噢!這不是茉兒那孩子的學校嗎…”蔣淨忽地想到什麼似的,“行,小絮,你也十六歲了,該中考了,有些事是該你自己決定了。”

“媽,我要上初二。”裴絮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語氣裏的堅定著實讓蔣淨不解。

這孩子。小絮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啊。蔣淨釋然地想,兒子大了…

回到房間的裴絮抬頭望著低垂的夜幕,漆黑的天空無一點繁星,月亮散發著獨特的光芒,在這夜空中甚顯神秘。

他已決意,明天…是個開始,算是個新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