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布滿我的臉頰,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灰飛煙滅…一路上低著頭,害怕抬頭就是早晨刺眼的光,還有別人無意識打探的目光,讓我潛意識裏的膽怯。歐執離啊歐執離,你始終不能挺起脊梁迎麵炎陽,甘心地把感情被更鮮豔奪目替代吧。
“嗚嗚……”
是個小孩子的哭聲,我聽見了卻沒有在意,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向前走開了。隻是過了一會兒,那個小女孩的哭聲漸漸變大,心情刹那感覺到一瞬間的淒涼,不知道為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我停了步子想知道為什麼。轉過身,停留在馬路右邊有一個穿著粉紅小短裙,頭發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她眼眶紅紅的,沒有擦幹淨的淚滴沾染在她粉嘟嘟的臉頰上。手裏拿著她周圍許多小夥伴們安慰給她的糖果,玩具…很多人在觀望。
她很幸福,在難過的時候有人安慰,就算是小夥伴珍惜的東西都無條件給予了她。而我,為什麼突然難過…
因為我沒有朋友吧…
在沒有遇到左零,高歌、樂錦年、顧千裏、白楓他們之前,記憶裏隻有我一個人傻傻忙碌的身影。
小學六年裏,我的脾氣可笑到單調不知道怎麼去宣示自己的個性,我不愛笑也不鬧。我沒有在學校裏宣泄自己的委屈難過,我知道一切都需要我自己承受,我又何必去討人厭惡。放學後的成群結隊回家,沒有過…一起嘻笑打鬧的同學,沒有…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去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我卻在這樣輕易消逝的年華裏遇見了他們,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就算現在的我變得狼狽不堪。
那個剛才還在哭泣的小女孩轉眼被一個小男孩滑稽的動作逗得大笑起來。站在街頭觀望他們的歐執離嘴角微微揚起,卻在之後重重的歎息……然後帶著這段插曲離去。
——
天微微亮,房間沒有開燈,看著閃著熒光綠的時鍾分針秒針,左零翻過身子看清時間停頓的位置——5:00,往常這個時間的左零總是迷糊著眼睛在確認離上課時間還在的情況下再次沉睡,今天……距離分別的日子就還有三天,他在看過時間後呆呆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片刻……
他眼神清醒的透著燈光的亮度,恍然已經到了書桌前停留。小心翼翼的拉出抽屜害怕打擾正在熟睡的父母,手指的關節像裸露在外的花骨朵,他手上拿著嶄新一揉就留下印跡的白紙,如同不可沾染的記憶,意外的卻是歐執離出現在了他的生活,這個意外讓他不止一次懦弱。
收拾一切三年來已經必不可少的書籍。此刻,他在穿衣……潔白的襯衣,比歐執離第一次見他時,他失去了光彩。他瘦了很多,透過白色的襯衣看得見的是他瘦弱可見的骨,他的眼角再沒有任何傷痛,怕是已然折磨成了麻木。歐執離……
左零再次悄悄出門,這次的他再沒有停頓在她的門前自言自語的說著充滿所謂勇氣的表白。他眼裏倒映著淺紅色隔閡……就此,不要再有懊悔,誰會知道下一個不是更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