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他終於開口,“他被判了……十五年……”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把他們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即使是斷斷續續的,依舊說出了這個殘酷無比的事實。
秦舒的手一抖,打翻了秦晁手中的粥,清粥灑到了床上,打濕了一大片。秦舒整個人都在發抖,無論秦晁怎麼勸都勸不住。
秦晁直接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裏,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柔聲安慰她,“乖女兒不要怕,不管是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我會一直都好好地保護你,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要乖乖的知道嗎?”
秦之玨泛起一抹苦笑,她沒有再在乎秦舒的感受,甚至從頭到尾都當她不存在。她不是不能原諒秦舒,而是不能原諒自己,她眼睜睜地看著steve為她放棄了自己的一生,卻什麼都做不了,真是沒用!
“莫昀。”她突然抬起頭看他,她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看著他了,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她也不願意再見他了。
“蕭慧是孤兒,無親無故的,她畢竟懷過你的孩子,既然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了,就替我幫她把葬禮辦了吧。”秦之玨的語氣冷淡異常,像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莫昀苦笑,他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我不能去參加了,你就代我向她說一句抱歉吧。”要去哪兒她也不知道,隻是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了。
“我會的。”說完他竟再也無話,隻傻愣愣地一直凝視著秦之玨,眼睛深處飽含深情與虧欠。
秦之玨拿起放在一旁的戒指,看也不看就遞給他,“這個戒指還給你,我們本來就不是夫妻,放在我這裏也無名無分,你拿回去,找到真的可以戴上的人吧。”
莫昀用盡了全力才不至於流下眼淚來,他知道他將永遠失去他所愛的人了。
他接過來握在手裏久久凝視,這是一對婚戒,你不要,那就沒人可以戴上了。
“你好好休息,等蕭慧的葬禮結束我再來看你。”莫昀笑著看向她,他知道今天過後他就不可能再見到她了,可他還是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許會有奇跡呢?
“她的逝世我覺得很惋惜,可我和蕭慧已經是無親無故,我們也不用再見麵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裏。你走吧。”你走了就不要再回頭了,回頭看到的隻會是每個人都千瘡百孔的心髒。
我狼狽的時候不想被你看到。
莫昀像是溺水的人看見近在眼前的救命稻草漂走卻無可奈何。
他隻說了一聲好,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秦之玨的目光一直沒有移動過,就盯著他方才站過的地方,似乎他還一直站在那裏對她溫柔地笑,從來沒有離開過。
她突然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她的天都塌了,把她一個人孤獨地壓在下麵,周圍黑暗無比,看不到一絲光亮。
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被所有人都拋棄了一般,一個人立在空蕩的廣場中央,無助地哭泣,廣場上傳來的回音好像在嘲笑她的懦弱無能,於是她哭得更加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