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疼得噝了一聲，他睜開眼看著童嵐，眼裏滿是懊悔和同情。
童嵐見了，發瘋似的打了他一巴掌，莫晟的嘴邊緩緩滲出血絲來。
“不要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該被同情的人是你，你已經一無所有了！”童嵐笑得直不起腰，趴在床上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晟啊，你毀了我和我女兒的一生，你就該付出代價。”
莫晟的臉上滑下兩滴淚，“我知道，你要的我都會給你，隻是不要傷害小昀，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
“沒問題。”童嵐站起來，俯視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莫晟，“好好休息吧，我等著看你把牢底坐穿。”
第二天莫晟就立了遺書，把他所擁有的所有股份轉入秦之玨名下，包括他經營了半生的公司。
莫昀誌不在商業，他能好好地做一個醫生的。
秦之玨收到律師的通知後，匆匆趕到了醫院。
莫晟遣走了律師，隻留下了秦之玨一個人，“小玨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父親的呢？”
秦之玨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很小的時候。”
“那之前我一直在疑惑為什麼媽媽爸爸都不願意抱抱我，甚至不願意對我笑一笑，可是知道後我就懂了，誰會願意撫養別人的孩子。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那麼恨你，我隻想見見你，隻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隻想知道你是不是會抱我，親我。”她連一絲笑意都沒有，眼角冰冷。
“後來呢？”莫晟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卻始終夠不到，也就放棄了。童嵐說得沒錯，這個孩子的眼睛很像他，從中依稀可辨出同他年輕時如出一轍的桀驁與張揚。
“後來，後來我就找你啊，我就見到你了啊，可是沒想到，你沒有認出我，反而說喜歡我，讓我做你的情人。爸，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嗎？”她抹幹了眼淚，又馬上會有淚滴滑落。
“從小就能在各種節目，雜誌，報紙上看見你，我就想啊，爸爸這麼棒，一定會是個好爸爸，媽媽那麼愛他，那他也一定會很愛媽媽。我乖點，他是不是也會喜歡我呢？”
“可是，爸爸，我的爸爸卻讓我做他的情人。”她再也抑製不住，撲在雪白的床鋪上哭起來。
這麼多年，誰又能知道她心裏有多苦呢？每天都麵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至親，每天虛以為蛇，非要打碎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吞。
“孩子，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莫晟把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我把欠了的都還給你們，要照顧好你媽媽，我欠她的是還不清了，可是孩子，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真的愛過你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