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正是我沈府小姐、小小姐,這一位乃是陶公子。”
卓不凡介紹道,對於眼前顧東臨,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畢竟這可是先天高手。
而且沈家之人雖被抄家問罪,但海捕公文需得旬月之間才得以層層下發,就算那流言之聲傳到中州,也需數日,而他們一路逃亡到此,不過一日兩夜,所以根本不虞有人能夠在此刻就得知沈府已被法辦之事。
卓不凡的話,徹底打消了顧東臨所有的念頭。
“原來是沈家家眷,顧某打擾了!”
顧東臨長歎一聲道,雙眼貪婪的再望了望沈儀與沈萱二人,起步打道回房。
卓不凡也是長鬆了一口氣。
隻是此時,陶然將碗筷往桌上一放,清脆的響聲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的碗中,那裏,幹淨得像洗過一般,沒有任何沾染的飯粒殘羹。
“自己挖掉雙眼,割斷舌頭,跳下去。”
朗朗的聲音,似不可拒絕的命令,散發著無法容擋的威嚴。
顧東臨的腳步停了下來。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神色,望向陶然:那陶然雖說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但他的話,卻毫無疑問是對顧東臨說的。
瞬間,他的目光變得陰婺至極。
“閣下可說的是我?”
他望著陶然,目光中有一種毒蛇擇食的狠厲,手中文扇更是輕輕搖動,蛇蕊吞吐。
“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陶然終於回過頭看向顧東臨,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感情,仿佛看著的隻是一件死物。
“嘿嘿,小子,你可是第一個敢於對我顧東臨如此說話之人。”
顧東臨不怒反笑道。
“哦?”
陶然站起身來,一步步向顧東臨走去。
兩人眼神相接,顧東臨那利箭般的目光,卻是如同遇到黑洞,深陷入陶然的眼簾之中。
“你是誰?”
顧東臨問道。
眼前的年輕人竟帶給他無法想象的巨大壓力,不過再怎麼說他也名列先天,隻是話語一引,就將所有來自陶然的壓迫感一掃而空。
陶然還是不答,他的每一步前行,都是踏在顧東臨心脈震動的下一刻,每一步,都讓顧東臨蓄積的氣勁輕輕一顫,帶給他更加壓抑的緊張感。
“這個年輕人,對於時機的拿捏如此之好,恐怕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物,想來也是先天人物,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此刻自己的氣勢已然被奪,若還讓其紊亂心脈,恐…”
顧東臨如此想時,心中刹時已是做好了決定,隻待下一刻,陶然再踏下腳步,距自己麵前不足四尺時,他就將立即反擊!
手中文扇,暗自積力。
來了!
陶然的腳步,果然如顧東臨的想象般,在下一刻義無返顧的踏了下來。
“起!”
口中厲喝一聲,顧東臨一腳後撤,但手中文扇卻向前似劍刺急襲,後退前攻之勢,詭異無比,但卻大氣凜然,讓那正端立一旁的卓不凡赫然一驚!
那鈍緩的扇頭處,竟是帶著一道尖銳至極,無堅不摧的勁風。
如此一扇,要是攻向自己的話,恐怕…果然不愧是先天高手!卓不凡搖著頭,心知若是這顧東臨的一扇攻擊對象是自己的話,恐怕一招之內,自己立將刀斷人傷!
那可是先天高手啊!先天高手與尋常武者所不同的是,能夠控製自己的心脈跳動,達到與周圍環境,甚至天地同氣的地步,所以他們對時機的把握,對氣勢的掌控,對對手招勢的尋索…可以這樣說,先天高手就代表了能料敵先機、一擊製人,或者從容不迫,後發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