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姐(1 / 2)

越孤獨的人才越能感受到溫暖,越難過的人才能開懷大笑。

時常會想起家裏麵的事情,自己的親戚,自己的家鄉,想把他們的故事寫下來,就像《追風箏的人》一樣,用主人公阿米爾的視野把他的兄弟,他的家庭,他的國家寫給全世界的人。我也在看中國作家寫的文章,可卻沒有一部書是真正的從底層人民的手中寫出來的。就像陶淵明,他是田園詩派的鼻祖,卻不是一位真正的農民。縱觀現在中國的文壇,韓寒、郭敬明、喬一等一眾年輕作家,都不曾真正的經曆過底層人民的生活,當你讀他們寫的文章時,是會產生隔閡的,那種階層的隔閡是無法用優美華麗的辭藻進行彌補。你很難想象一個上流社會的作家可以寫出下層人民的生活,你讀他們的文章,沒有任何的期待可言,因為文章中寫的是他們的生活。我有深刻的體會,當我在讀韓寒的《三重門》或者喬一的《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隻喜歡你》時,讓故事裏麵的情節在大腦中盡情馳騁,可當我轉頭看到自己破舊的、毫無任何收拾價值的房屋時,那些美麗的虛構的幻想立刻消失,甚至產生理想和現實之間的落差感,自卑感也緊隨其後。

有人說魯迅、鬱達夫、巴金寫的文章相當不錯,但是有年代感,你無法讓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人去讀一個20世紀作家的文章而感同身受。從我的角度來看,一個作家寫社會的底層,是一種虛榮心在作怪,他們想從與底層人民的比較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社會價值,從而賺取廣大好心人的施舍,賺他個缽滿盆滿。

我的家鄉很貧困,窮是那裏的真實寫照,全村人民的財富不到鄰村的十分之一,山區、崎嶇、泥濘是它的常用詞。每當冬天時,樹木枯黃,水麵結冰,周圍一絲生氣也不敢出現。而我出生的石頭房,也有了30年的曆史,裏麵已經破舊不堪,屋頂一片漆黑,原本的梁柱也黑黢黢的,早已看不出來原本的膚色,牆壁蛻皮,石壁顯露,牆上少數的貼畫也歪三倒四的飄在牆上,地麵沒有往日的平滑,變得坑坑窪窪,掃起的土比垃圾還要多。而石屋外麵用石棉瓦搭成的廚房更是汙穢不堪,一陣寒風吹過後,房屋搖搖欲墜。我的家沒有外麵的圍欄,隻有幾個石頭屋依山而建。每當寒暑假,我從學校往家走時,從大城市一路轉換成小山村,和電影裏麵的鏡頭切換一般,那種變化是相當的明顯,甚至我開始懷疑這不是21世紀的中國,我們中國不是已經快要到小康社會了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個地方,一定是美帝國家派來的間諜,窩藏在我大中國,擾亂我中國全麵建成小康社會的計劃。

我的母親,有五個兄弟姊妹,我大舅是其中之一,在我的印象裏,我大舅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在年輕時,為了討一個老婆,曾擺過五六次酒席,結果都是新娘吃過酒席就跑了,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單身漢,最後找了一個鄰村的女子,也就是我大舅媽,大舅媽天生殘疾,俗稱腦殘。我大舅唯一的一個女兒也是我母親的女兒。母親一共生了四個孩子,這是養活的孩子,聽她說還有一個孩子在醫院被引產了,前麵三個都是女孩,隻有我一個是男孩,在當時計劃生育的年代,我的出生是父母與計生委打遊擊的結果,我也是相當幸運的來到這個世界。我大姐也是幸運的,跟在父母身邊長大,二姐被送給鄰村一戶人家,三姐也就是大舅的女兒,在血緣關係上,是我的同父同母的親姐,但是在法律上卻變成了我的表姐。我時常感到生活像是一場戲劇,很多奇異的想不到的事情接連發生。

大舅家裏很普通,一家三口住在一間平房裏麵,那時候我記得大舅在當地一個石粉廠上班,一天也隻有四十元錢,卻還是養活了一家人,我三姐,姑且先這樣叫,三姐是一個命苦的人,從一出生就被母親送給了大舅,作為回報,就是五斤雞蛋,可想而知,五斤雞蛋居然可以換一個女嬰。

上初一時,我才真正知道她的身份,那年我們都是初中生,她比我大一屆,隻記得在過年前幾天,母親讓我把一份餃子送到大舅家,我去了,依循著記憶,我找到了她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寒酸,一間平房,裏麵隻有一張大床,晚上要睡三個人,還有一個放電視的櫃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大的家具。

我沒有敲門,直接進去了,三姐正在看《神話》,當時胡歌主演的一部電視劇,我也正在追這部劇,在我走到她身邊時,發現無處可座,隻好坐在她床邊。

“現在演到哪兒了?”我問道。

“已經到蒙恬慘死,易小川恢複了蒙毅地位,輔佐在秦始皇身邊,趙高也已經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玉漱公主生的病變本加厲,快要結局了。”她說到。

“嗯”我回了一聲,表示明了,因為我非常喜歡這部電視劇,也喜歡胡歌演的易小川,所以到現在對於這部電視劇還記憶猶新,仿佛就在昨天剛看了二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