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兒，就是我說的那個公主，在公主還小的時候國王把她許配給了宰相的兒子。為什麼許配給宰相的兒子呢？因為公主很喜歡宰相的兒子，宰相的兒子也很喜歡小公主。”歐陽凱停了下來，猶豫著故事該如何講下去。
聽到小凱的停頓，歐陽羽霏看向他，怎麼講一個童話故事能把麵目表情講的如此糾結？
“後來呢，將軍殺了國王，小公主受到了保護逃了出去，可是將軍派人追著打算把小公主趕盡殺絕。小公主還小啊，哪裏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她隻知道自己被發到了不是皇宮的地方，可就是因為她的天真和不知情，在將軍的殺戮來臨時，救了她一命，免了她一死。”歐陽凱整理了語言，把故事講得盡量像是個童話。
“那小公主好可憐啊。”歐陽羽霏感慨道。
“小公主顛沛流離，在民間生活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她回到了皇城腳下，又遇到了宰相的兒子。他們兩個一眼就認出了彼此，可是這時候宰相的兒子跟將軍的女兒已經訂了婚，宰相的兒子沒有辦法，隻能迎娶將軍的女兒。”
“那將軍的女兒知道小公主的事兒麼？”歐陽羽霏似乎聽進去了般追問道。
“知道了啊，因為小公主回來了，她們也遇到了呀。”歐陽凱想了想說“可是將軍的女兒很是喜歡宰相的兒子，喜歡到沒有他就會去死，所以即使她知道宰相的兒子不喜歡自己，她也還是願意嫁給他的。”
歐陽羽霏想了想，似乎突然懂了些什麼，神色一變，稍感一驚。
看到姐姐的色變，歐陽凱知道自己的心意已達到，於是點了點頭“是的，是這樣的，當年袁家的落敗不是沒有理由的，而爸爸，就是那個理由。”
袁夢楠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雖然有時候看著精神不錯，但是氣色看起來真的讓人擔心。而且她越來越能睡，睡起來時間越來越長。
袁夢楠醒的時候看著憔悴的顧如斯整整瘦了一圈，心裏除了愧疚還有心疼。本來是自己生病，怎麼看起來更像是他病了？想著他對自己的這些好，看著他為自己操勞著，心也就軟了起來。
“如斯啊，你要不回家待幾天吧。”將盧曉茹打發出去買菜後，袁夢楠窩在沙發裏對顧如斯說“你總這樣不回家，你家裏人會擔心的。”
顧如斯搖了搖頭“沒有人擔心我的，我這些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你這樣，何必呢？”袁夢楠歎了口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了解，暫時也死不掉，你何必跟我在這裏耗著，這麼多的時間，你應該做些其他有意義的事情去。”
側頭看向袁夢楠，皺了皺眉，悲傷從顧如斯眼裏蔓延出來——你自己的身體，你真的了解麼？
“幹嘛那麼看我？”袁夢楠看出顧如斯眼中的情緒，雲淡風輕的笑笑“其實啊，像我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就這麼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呢。”
伸手抓住袁夢楠冰涼的手，顧如斯才知道，原來她已經這麼瘦了。
回握住顧如斯的手，袁夢楠收起嘴角的笑容，怔怔的看著地板說“其實我特別怕死。但我早就應該死掉了，在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就不該活著，在奶奶去世的時候我就應該陪著。我這樣啊，是苟且偷生，不過現在好了，在這天底下我誰都不牽掛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看著她出神的表情，顧如斯想起前幾天接到母親的電話——怎麼？你還不知道？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嘛！怎麼結婚也沒給你去個信兒？九月三十號在金祥，無論如何你得跟我一起出席，前一陣子我跟你提的那個劉氏千金她也會去，你們正好認識一下。
“在想什麼？”
想著母親的話正出神，耳邊響起了袁夢楠的聲音，語氣含笑。
“沒，沒什麼。”顧如斯急忙搖頭，生怕這小心思被她看穿。就讓自己自私一次，不管不顧一次，把這件事情瞞下來吧，免得在她最後的路上留下這麼大的傷心。而自己可以陪她走這段路，將成為莫大的榮幸。
“我還有事情想要和你說呢。”看出顧如斯眼中的躲閃，袁夢楠也沒繼續問什麼，畢竟自己不是個喜好打聽別人秘密的人“曉茹姐為了給陳阿姨看病把花店賣了，然後又為了陪我沒有找工作，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後幫她介紹個好工作？”
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顧如斯嘴角微翹說“我答應你一定幫她介紹個好工作，你答應我去醫院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