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超凡這人就是一個自來熟,和誰都能搭上話,而那跑供銷的,經曆的事情也多了,與他倒是比較投緣,火車開出沒多久,就已經和武超凡聊的跟相交已久的朋友一樣。聽到武超凡說要去清河縣,跑供銷的就說:“你去的那地方可是打虎英雄武鬆的家鄉啊?”
“打虎英雄武鬆。”武超凡的潛意識裏似乎被觸到了那根神經,忽然覺得有一副畫麵出現,他睡在一塊大石頭上,身邊放著一根棍子,上次出現這個畫麵,還是在醫院做手術的時候。
“是嗎?大哥去過清河縣?”武超凡問著跑供銷的。
跑供銷的笑著說:“沒,這還是我看水滸傳裏麵知道的。對了,你去清河縣是找親戚嗎?”
“不,有人給我寄了一封信,我想去找他。”
武超凡把信封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那跑供銷的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說:“你這信上就寫了個清河縣,那地方太大,找人不容易啊!”
正說話間,火車進入了隧道,整個車廂裏漆黑一片,武超凡隻聽到耳邊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聲悶響和重物倒地的聲音,當火車穿出隧道的時候,武超凡對麵那跑供銷的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對小情侶忽然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原來那跑供銷的胸口上被插著一把尖刀,已經沒有了呼吸。
武超凡也愣了一下,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他的心底一陣寒氣升起,而此時,坐在武超凡對麵的絡腮胡子已經沒有了蹤影。
乘警趕過來的速度很快,因為在火車上殺人的事情很少發生,他們對這個突發事情一時也沒了主意。
火車一到停靠站,早已經有武警在等著,五分鍾不到整列火車都被武警團團圍住,隻能上不能下,而且和武超凡同座位的四個人則是被請到了停靠站的警務室接受調查。
四人在警務室做了絡腮胡子的拚圖,而那對小情侶似乎還沒有從驚慌中走出來,說話的時候都是斷斷續續的,充滿著驚恐,武超凡則是由於剛經過父母被炸死的場景,對這倒也顯得無所謂。
“其實叫你來,也就是做個例行問話,也不是說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不要有壓力啊!”
其實武超凡有屁壓力啊,人又不是我殺的,但他還是極力的配合著警方的調查,隻為了早一點能到清河縣,去找知道父母死因的人。
“沒事,你問吧!”
那民警提著筆,問:“你認識死者嗎?”
武超凡簡單的將事情經過和民警做了一個交代,做完筆錄簽字按手印之後,被安排在警務室等待。
靜靜地坐在警務室,武超凡看到桌上有一本《水滸傳》,翻看著書,當看到武鬆景陽岡打虎,醉打蔣門神、血濺鴛鴦樓之後,武超凡忽然覺得這些故事情節似乎是自己親身經曆的一般,隻要看了幾頁,他都能知道後麵寫的是什麼,這一切的一切,讓他非常意外。
看著書,武超凡漸漸地乏了,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夢境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在林中穿行,興許是酒喝的太多,武超凡覺得有些困乏,就靠在一塊大青石上睡著了,忽然一陣呼嘯,武超凡被驚醒,提起身邊的棍子警覺地環視四周,一頭吊睛白虎出現在眼簾,白虎先是與他對峙,接著虎軀一震,就向他撲來,武超凡提起棍子衝著白虎額頭打去,誰知棍子打在虎頭上被生生震斷,但那白虎也沒得了便宜,顯得有些頭重腳輕,武超凡抓住機會翻身上了白虎的背,揮著他的鐵拳使勁的衝著白虎一拳一拳的打下去,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隻聽見有人在喊:“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武超凡睜開雙眼,隻見那靦腆男子背對著他,臉上全是恐懼之色,仿佛他就是殺人狂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