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某喀嗤喀嗤山的少女(1 / 3)

像是連天也在哀憐我的命運。

鉛黑色烏雲籠罩了整片天空,無法分清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傾盆而下的暴雨,以勢把大地撕裂的氣勢,轟然而降。

敵軍已至此處不到十裏,不消半刻,我將被他們抓住吧?父王已經戰死,母後抑鬱而去,獨我苟活。也罷,與其被亂臣賊子抓住受盡淩辱,不如現在就絕命與三尺白綾之上,尚能保父王最後名譽。

隻是……

我走出大殿,任憑風雨侵襲於身。依著憑欄,向宮城的遠方眺望而去,卻因風雨阻隔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哽咽難過之情猛然爆發,無法自禁,卻又在刹那後,嘎然而逝,隻餘些許無趣之情。

“君已稱王,妾將成土,人鬼相隔,當誰使告汝?”

吟罷,後方傳來鏗鏘作響的鎧甲摩擦聲。

我轉身看去,是一名全身已被雨水淋濕,手持戈矛的士兵。

“……公主,叛軍開始攻城了。”

話音剛落,衝天震耳的喊殺聲在耳邊響起,那嘶吼聲仿佛連磅礴雨勢都無法鎮壓。

我心裏一邊想著叛軍真是士氣高昂啊,一邊盯著眼前這名士兵。

我無法確定他那漆黑瞳孔中,閃耀的是戰意,還是懼意。歎了一口氣,我對他說道:“何草不黃?我周朝八百年的氣數已盡,你們也不用拚死守護這裏了。投降、逃走都可以,免得好事之徒笑話我周室行將滅亡,卻無恥地拉你們一起上路。”

“公主言重了!公主仍在,周室尚存,我等上下將士便是周朝士兵,必當與叛軍決一生死!”

看著他雨中越跑越小的身影,我不禁想道:倘若我死了,是不是他們就會放棄抵抗,愛惜自己的生命?

走回大殿,我拿起白綾懸於黃粱。

“父王、母後,女兒不孝,周室絕於我手。女兒本當執劍斬殺賊人,以慰父心,如今宮城將破,將士、百姓恐遭人禍,死於非命。

身為周室最後一人,我死,將士們將無拚死之由,或可苟全性命。

若還有來生,厚顏懇請再結父女、母女之情!”

我將頭伸進白綾中,隻差一步,就與世界訣別。

“公主!”

一名士兵跑進來了。

“……楓國國君率夏國、武國、雪國、葉國、寧國、胡國前來救援,此刻正在與叛軍交戰!”

顧不得驚愕的士兵,我跑出大殿,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城牆上。隻見四麵八方聳立著各國旗幟,而叛軍的黑色旗幟正以破竹之勢衰退。

當地平線上再無黑色旗幟時,雨也停了。我站在城門處,迎接援軍入城。

在一縷陽光照射下,第一個進入城門的是一名年輕騎士,他騎著白色的馬,就連戰場的汙穢也不能侵染它。

他來到我麵前,下馬單膝跪地道:“美麗的公主啊,抱歉,我來晚了……”

看著麵前的楓國國君,我走過去輕聲呼喚他的名字:“羽……”

“……雨?什麼雨?今天是大晴天,哪來的雨?快給老娘起來,不然你上班就要遲到了!”

一股不講理的蠻力將我從黑暗中拖了出來,因為感到寒冷,我縮了縮身子,然後睜開惺忪睡眼。

窗外的陽光鑽了進來,照在床單上,我無意識地喃喃道:“……啊,早上了啊?”

“笨女兒,再不起來,就是中午了!還有,說了多少次,不要光著身子睡覺!”

“媽媽,這我可不能聽你的。”我一邊開始穿衣服,一邊問道:“現在幾點了?”

“8點25分,我看你怎麼在9點之前到達公司?”

我吐了吐舌頭,“誰讓昨晚那部電視劇太好看啦。”

那是一部古裝劇,由當紅明星參演,從開播發展到昨晚的劇情大致上是:一國公主耐不住深宮淒清,逃出皇城,邂逅了另一國的太子,兩人一見鍾情。無奈此時太子的父王突然駕崩,太子的兄弟們開始爭奪皇位,國家大亂,太子不得不回國鎮壓反叛……

坐在公交車上,我思索道: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現在時間已經是8點48分了,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在9點鍾準時到達公司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有所得,必有所失吧?讓我把電視劇和工作放在天平兩端衡量,果然還是電視劇更深得吾心,所謂工作,隻是幫老板打工賺錢而已,想想都感覺全身沒勁。

前方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我抬頭看去,隻見一名老人從座位上滑落在地板上,全身不停地在顫抖。

忽然發生這種變故,全車人都愣住不知該怎麼辦,就連司機也隻是踩住刹車,呆呆地望著老人。

隻是,我覺得,若我如其他人一樣見死不救,這將成為我人生的汙點,我的人生不容許任何人來玷汙!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老人,用雙臂緊緊抱住他,問道:“老人家你怎麼了?要不要我現在打救護電話?”

他看了我一眼,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一邊抖著,一邊指著座位上他攜帶的包裹。

“……藥……”

“藥在包裏是吧?我馬上給你拿來。”

從包裏翻出一個棕色的小瓶子,匆忙瞥過,上麵寫著——硝苯地平。

“是這個嗎?”

他點了點頭。

我迅速打開瓶蓋,裏麵的藥品已經碎掉,我估摸著大概用量倒在手上,然後蓋住他嘴巴。

吞下後,沒過一會,他的臉色不再慘白,身體也沒抖了。

“好點了嗎?”

我將掙紮著站起來的他,扶到座位上。

“謝謝你,小姑娘,若不是你,我這老骨頭可能就死在這裏了。”

我擺著手,不好意思的說:“嘿嘿,有人需要幫助,我想隻要看到了,就會施加援手。”

隨著事情解決,公交車重新開始啟動,周圍的乘客們也開始誇獎起我來。甚至有大嬸問我住哪裏?今年幾歲了?有沒有結婚啦?

不過,無論他人行為如何惡劣,無論遭遇怎樣的艱難,也不會影響到我,我會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行動,去影響、改變這個世界。

我堅信世界原本是美麗的。

9點30分時,在我哼著“隻要人人獻出一點愛,世界會更美好……”,我到達了公司。

盡管遲到了半個小時,老板也從他的辦公室,黑著臉望向我,但是我一點也不怕,我可有非常好用的擋箭牌。

“……所以,你遲到半小時,是因為公交車上有老人發病,耽誤了你是嗎?”

“是的,沒錯。”

在我將遲到原因上報後,老板如此問我。

“想不到你這小丫頭,挺善良的呢。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哼哼,這就是我幫助老人,得到回報的好例子,此既好人有好報也。

然而,到了下午將要下班時,我的小聰明被老板識破了。

“我向公交公司詢問過了,你乘坐的那路公交車的確有老人突然發病的事,不過,他們還告訴我,就算不延誤,那輛公車也要在9:12分才會到達公司旁邊的公交站。”

“……”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你今天的遲到照記不誤。”

“是——老板……”

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老板是壞蛋,一點人性都沒有,早晚會讓你跪下來求本姑奶奶,哼哼。”

我將氣撒在路邊的石子上,左一腳右一腳的踹飛。這時,旁邊恰好傳來“……小姑娘,小姑娘……”的聲音,似乎是在喊我。

我尋聲看去,隻見路邊角落,有一個簡陋攤位。不賣水果,不賣小吃,隻有一張桌子,兩個凳子,以及一根竹竿,竹竿上一白布上寫:鐵口半仙。

我本來扭頭就想走,作為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少女,我是不相信此等鬼神迷信的。

隻是匆忙一瞥中,那江湖術士莫名有些眼熟,略一思索,我發現居然是早上公交車上那突發心髒病的老爺爺。

“喲,老爺爺,你在這裏算命呐?”

我走了過去,公交車上沒有留意,現在卻發現這老人家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白眉髯須。

“上午承蒙姑娘救得老朽性命,此時再見,即是有緣,不如老朽破例為姑娘算一卦吧,不收你分文。”

他先是雙手像模像樣地作了一揖,接著滿麵紅光的笑嘻嘻盯著我。

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怎麼好意思?”一邊心裏想著:還替我算命?為何你老人家算不到今日早上會突發心髒病?沒人救你,你就駕鶴西遊啦。還是說,你算定我會救你?

“世間萬物有因有果,或因在前,或果在前,今日得姑娘救命,又再複與姑娘相遇,天實為之,是乃正命。姑娘莫再推遲,就讓老朽給姑娘算一卦吧,了卻這樁因果。”

我想了想,老人家他看起來至少七、八十歲了,已是古稀之年,不在家裏頤養天年,還在大街上拋頭露麵,不如就讓他算一算吧,也好讓他開心開心。

“好吧,那麻煩老爺爺了。”

在我將生辰年月報給他後,隻見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烏黑斑駁的龜殼,又將幾枚銅錢放進龜殼裏,搖晃了幾下,然後倒出銅錢,盯著銅錢瞧了片刻,對我說道:“日出扶桑,落於鹹池,不出幾日,姑娘將會命犯桃花啊。”

我頗有些忸怩害羞的輕聲道:“是嗎?”

“隻是……”

我旋即又皺眉跟著問道:“隻是什麼?”

“待老朽再算上一卦!”

他已不再是笑嘻嘻的表情,反而表情十分嚴肅地拿起剛才的龜殼,在腹部的龜殼上用毛筆寫了一些字,又拿出蠟燭,將龜殼的腹部放在燭火上燒。

時間靜靜流逝,隨著微弱卻清脆的聲音響起,龜殼腹部被灼燒出一道裂痕。

此時,我卻正好思索到,本姑娘長得聰明伶俐,美麗端莊,幾乎天天有男人來搭訕,還用得著算?命犯桃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大凶之兆啊!”

老人家突然神色赫然地開口對我如此說道,嚇了我一跳。

“世道不良,萬千蠱惑,執迷不悟,無我無心,生生如夢,夢中之怨,墮於閻羅。姑娘,這是極惡之兆,可要加倍當心呐,以免災禍及身,誤了你的性命啊!”

由於太過可怕,我幾乎反射性地問道:“真的假的?”話一出口,卻又開始猜測他是否企圖賣我什麼東西,可以解此劫難?

“本來算卦一事,準之七成,就已是天幸,但是此卦老朽斷定必會應驗。”

“那——有解決的辦法嗎?”

“不知道!老朽該說的都說完了,你走吧。”

為何要趕我走?欲擒故縱?難道是打算等我哭著央求他幫我度過劫難時,賣給我一個“天價”物品擋劫?

盡管他趕我走,我還是道了聲謝就走了,他也未追。

回到家,我已完全忘記算卦一事,一邊吃著飯,一邊和老媽看電視劇。

緊接昨晚的劇情,這部電視劇今晚播出的劇情是太子回到國家後,與其兄弟開始相互攻伐,處於不知今日生還是明日亡的境地。而回到周國的公主,日夜思念太子,憂心忡忡,便央求她父王派兵助太子一臂之力……

見她父王一口拒絕了她的請求,我不禁氣憤地說道:“她爸爸真是個混賬,連女兒的終身幸福都不管不顧,還說什麼太子成為了一國之君,才有資格娶她女兒。”

我媽則瞥了我一眼,開口道:“周國現在國力微弱,其他國家都想取代它。對於她父王來說,隻有楓國國君才能交好,而不是朝不保夕的那位太子。”

“怎麼這樣?那公主不是好可憐?如果現在她父王去幫那太子的話,以後太子做了國君,不是會更加幫助周國嗎?”

“你懂個屁!這就是她父王的精明之處,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以成敗論英雄。”

“媽,我生氣啦!”

我喜歡愛情故事。

古裝宮廷戲,仙俠奇緣戲,現代言情戲,不論哪種題材,隻要涉及愛情這之類美好的劇情,我就會沉迷於這部戲中。

也時常為男女主角之間的坎坷經曆,而悲傷不已,更打心裏厭惡阻礙男女主角在一起的壞蛋。若是演壞蛋的那人走在大街上,說不定我還會忍不住朝他/她吐口水。

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有記憶的時候,母親就常在我枕邊,讀給我聽各種童話故事,那是伴我入睡的良藥。

我翻出記憶的匣子,宛如昨日發生的,那是我腦海裏最為清晰的幾則童話故事——《白雪公主》、《人魚公主》、《灰姑娘》。

“從前,有位美麗的公主……”

伴隨著母親甜美、溫潤的聲音,我閉上眼躺在被窩裏。時而為天真善良的白雪公主複生而高興。又因人魚公主為了見王子一麵,和女巫交易得到雙腿而期待不已。宛如身臨其境般,穿著小仙女變出來的水晶鞋,和英俊的王子在眾人的羨慕目光中,隨著美妙歌聲,起舞。

隻是,就像有白天也有黑夜一樣,理所當然般出現了心如蛇蠍,嫉妒白雪公主美貌的皇後;狡詐,見不得人魚公主與王子在一起的醜陋海巫怪物;自私自利的繼母與愚蠢的姐妹。

年幼的我不知道人類為何會如此惡劣,就連時至今日,也隻是一知半解。隻是,我謹記的母親教育:這些愚蠢、醜陋、自私、歹毒的壞蛋,就如一張白紙染上了黑斑,老鼠跑進了美味的湯羹裏,是不容許存在的邪惡事物,必須予以消滅!

從那刻起,我體內名為愛情的事物開始萌芽,小小的心裏住進了一名白馬王子。他的英俊挺拔如太陽般奪目,對待親人、朋友,如春風般溫潤,對待敵人,卻如寒冬冷風般,殘酷無情。

我憧憬著,期盼著,然後一天天長大,希望某一天的未來,會出現一名白馬王子與我邂逅,刻畫一段深入骨髓的愛情故事。

啊,愛情!人之一生中最重要最寶貴的財富!懇求上天垂憐,賜我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吧,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及爾同死!

次日,由於台風臨近,大街上刮起了大風。

走在街上,好幾次我感覺自己會被強風吹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想要一個溫暖避風港的願望,猝然來襲,它是如此強烈,在風的協助下,差點讓我跌倒在地。

我思考著。此時,在別人眼裏,這名縮著脖子,在強風淫威下瑟瑟前行的女子,是否看起來如一隻被拋棄的喪家之犬?

真是可憐呢。

“你好,能請問一下你,帝豪商場怎麼走嗎?”

耳畔忽然想起風以外的聲音,我倏然抬起頭。

隻見麵前站著一名同樣在強風下瑟瑟發抖的男子,我心裏首先跳出的字眼是“好瘦”。頂著一雙槁木死灰般雙眼的他,看起來和我一樣高,而本人有49公斤重,所以體型和我相當的他,難怪在強風中如燭火般搖曳不定。

看著神情有些怯懦的他,我說:“你跟我來吧,我正要去那裏買圍巾。”

“好,謝謝。”

或許是我的這種行為,讓他覺得我易於相處,他向我攀談起來。

“今天的風真大啊。”

我抬眼瞧了一眼他,沒有接話,埋著頭繼續向前走。

然而他並不死心,繼續開口:“還好這次台風隻是擦過這裏,去年的台風襲擊這裏時,真是損失慘重啊。”

他是白癡嗎?他真的是白癡嗎?台風不經過這裏,但是會襲擊別的省份啊!怎麼能慶幸地說出“還好”這個詞語?

不過,我是善良的少女。一次,我可以不回答,二次,他與我攀談,我仍不與交談,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台風這麼大,你去帝豪商場做什麼?”

“去麵試。沒辦法,雖然風這麼大,我也要吃飯不是嗎?你呢,風這麼大,你男朋友不陪你一起去嗎?”

“長得醜,沒有男朋友。”

他翻著白眼說:“少來啦!像你這樣漂亮的女生,追求你的人不是應該很多嗎?還是說,你要求比較高?”

“沒有啊,我覺得看對眼就好了。”

“這不是要求很高麼?”

“不高啊。”

他沒有說話,沉默下來。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的表情,似乎在糾結什麼?

我有預感。

說啊,說出口來啊,說你想要我的電話號碼啊。然後,猜一猜,我對你有沒有看對眼。

隻是下一個瞬間,我的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反而害怕起他真地說出要我電話號碼這種話,甚至逼得我差點破口而出:不要問我電話號碼。

不,我沒有害羞。

正確來講這種情緒應該叫羞恥。

總感覺他向我要電話號碼的話,等於是向我潑了一盆糞水,是在羞辱我。

沒有賞心悅目的相貌,沒有靚眼的衣服,身高也很矮,就連說話也像沒經過大腦似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非得被這種男人看上眼呢?

不不不,是我錯了!我怎麼能以貌取人呢?我究竟在想什麼?萬一這是我期待已久的愛情呢?是上天賜給我的緣分,錯過了怎麼辦?對了,昨天那老人家說我近日會遭遇桃花劫,難道是指他?不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是小心為妙。

好吧,來讓本姑娘瞧瞧,這是不是我等待已久的愛情。

“你剛才說你去麵試,找的什麼工作?”我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但是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他上鉤了,驚喜的表情在他臉上停留了刹那,接著故作平靜地說:“是一家手機店,我準備去那裏當銷售員。我想趁年輕的時候鍛煉鍛煉口才。”

不自信,家境非富。從他的回答我得到這兩條信息。家境優越的話會在手機店當銷售員鍛煉口才?我隻問他打算做什麼,沒問他為什麼要做這份工作,後麵那一句“鍛煉口才”,是不夠自信的表現。換言之,他自卑。

“哦,賣手機應該很輕鬆吧?”

“還好,不過也會遇到一些比較難纏的顧客。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的大多數人素質比較低。”

“你吃過很多苦嗎?”

聽見我說這句話,他開始滔滔不絕的對我大倒苦水。反正內容就是遇到很多行為惡劣的人這種話。

“鍛煉完口才後,你打算自己創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