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九九突然晃著白弗子手臂,喊道:“大伯,他長得好像阿娘畫裏的父君。”
說著,小手還指向了焰華少微。
白弗子望他所指,對著焰華少微笑了。
而眾仙萬般驚愕!
在這大殿上可無人敢如此,白弗子也並不是不知天族的規矩,他怎會放任一個孩子如此說?
不過,畢竟是孩童之言,列仙雖感到震驚,也不會太在意。
焰華少微那淺淺笑著的臉上,微變了色。
既然九九已經如此說了,白弗子隻好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低頭對九九說道:“九兒,他就是你父君。”
說完,又抬起頭,一臉笑意的望向了焰華少微。
九九看著高位上那人,道:“是嗎?不過,和阿娘畫的很像。”
列仙驚的瞠目結舌!無不麵麵相覷,睜大了雙眼望著殿上三人,匪夷所思!
此時,焰華少微從坐上緩緩起身,這一幕,明明是眨眼間,卻仿佛曆了一世。
他眉宇緊鎖,望著白弗子身旁的小孩一言不發。
天樞從一側走來,淺笑著問向九九,道:“那你可知你生母的名字?”
九九回道:“知道啊,木栩夕!”
在殿所有列仙又是一陣嘩然!
這些年來,列仙雖有心提立天後之意,但太湖的事在前,也無人敢提,如今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無疑又是在他心頭一割。
有人道:“她不是早已死在太湖了?”
“不可能,她早就死了。”搖月不知從何站起,突然驚聲道,一雙如水眸中,似是泛著淚光。
“我阿娘沒有死,仙子為何說我阿娘死了?”九九轉身看著她說道。
眾仙雖對此事感到震驚,但此時,目光幾乎全齊聚在了焰華少微身上。
沉重的步子,艱難步下層層殿階,一步步走到九九跟前,在這太極玄清大殿中,第一次,蹲下了他那位高權重的身軀,沉聲問道:“你阿娘呢?”
九九小腦袋裏想著阿娘那幅畫,又看看眼前人的麵孔,心知,這應該就是自己的父君啦,便回道:“我也不知道阿娘去了哪裏,阿娘說她很快就回來。”
白弗子低聲對焰華少微說道:“在人界出生的,這三百年來,一直都在塗山。”
“天君,孩兒可留,畢竟無辜,但罪女需按律例處置。”
“是啊。”眾仙紛紛提議。
焰華少微的視線從九兒臉上緩緩垂下,默聲不語。
白弗子驟然轉身,手中高高舉起聖狐令。
眾人見他此舉,甚是不解,聖狐令雖是妖族聖物,但在這天界,還是無用武之地的。
白弗子怎會不知他們所想,當即說道:“眾所周知,聖狐令是我妖族的聖物,見令如見我,當初,我送給九兒時,偷偷在上麵使了功法,破取人的記憶,這當中有什麼事,我也不知,如今,就靠這聖狐令了。”
說罷,將令甩手往殿門上空一扔,聖狐令大放光芒,變成了一麵水鏡那般,裏麵赫然出現了有關於她的所有畫麵。
在太湖的點滴,遇見少微後的經曆,人界的短暫記憶,回到塗山,一幕幕如同在眼前重演。
每一段片刻滑過,又換成了另一幕,當中重複最多的,便是沉湖的那一片段,和阿娘死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