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得了保證,開心不已。
南宮軼卻很好奇顧諳是如何看出那畫是贗品。
“沒有什麼奇怪的,流聲刹那幅****圖在我手裏,是我遣人盜走了。本來想換一車書,老和尚未允,我也就未還畫。”
南宮軼聽顧諳說的輕描淡寫,道:“****圖可是流聲刹鎮寺之寶。”
“錢財乃身外之物,出家人不會看重的。”顧諳避重就輕。
“聽聞諳諳曾受七空大師點撥,那是否也視錢財為身外物?”
顧諳不中計,笑道:“真是讓你失望了,本姑娘一心與錢財為伴,與那些無聊的偈語無緣。”
“若我以物換,諳諳可否將那****圖換與我?”
“一幅畫卷,而且畫得一點兒都不好,你要來做甚?”
“諳諳可同意?”南宮軼並不說明原因,卻是一味地問道。
“你準備拿什麼來換?”
“我送諳諳一輛馬車。”
顧諳嗤笑道:“我還真不稀罕什麼馬車,我有一輛馬車,是用特殊材質所製,淋雨不濕,火燒為破,其內一應擺設俱全。”
“諳諳不必先拒絕,等某日我送上門來,諳諳驗過再說,再定是否同意與我交換。”
顧諳有了興致,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的馬車有多好。”
因集市有人行凶,差役執令辦案,攔住兩人去路,請兩人回衙門協理辦差。
顧諳好笑道:“我被人刺殺,我這個苦主還沒叫屈,你們倒巴巴過來糾著不放,既這麼喜歡辦案,方才行凶者在當場時怎麼不見你們露麵?以為我眼瞎耳聾呢?你!”顧諳指著頭前一個差官道,“你方才就躲在那輛糧車後麵,被刺客的飛鏢嚇住了吧?”
差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支吾半天道:“差官辦案,你敢阻攔,就是藐視王法。”
“唐不慍自稱‘一斷於法’,便是依口述來斷?”
差官麵上發蒙,沒有聽懂顧諳話中之意。
“既不懂一斷於法之意,如何判藐視王法之罪?莫非也是以口述來判?”
南宮軼不想掃了顧諳同遊的興致,亦不想在集市上與官差發生口角,遂使了眼色,身後有隨護之人上前,解了二人之圍。雖是如此,顧諳仍是生了不悅。南宮軼有心討她開心,問道:“要不,咱們找個小地方,喝杯茶歇歇腳?”
顧諳卻道:“我有一師,教我處世行事之道,本是大才,卻被人誣,合族幾無人還。所以我最恨那些不求證,隻以臆測,片麵斷事者。”
南宮軼勸道:“諳諳,方才那差役隻是想請你協助辦差,並不是要拘你。”
“我與刺客打鬥時,他們每個人都在,為何不挺身而出?是他們不敢,不敢拘強者,隻將刀劍架在弱者肩上。”
“諳諳,你這樣與自己口中臆測的差役有何差別?他們或有錯,錯在沒有及時出麵辦差,膽小行徑不宜當差;而你判了差役口述之罪,不也是片麵了些嗎?”
顧諳聞言,氣得一甩裙袖,轉身而去。
南宮軼緊步上前,貼近她身側,道:“我隻是就事論事,隻是評論而已,是在分析問題,並不是我的觀點。”
顧諳停步,白了他一眼:“那你是什麼觀點?”
南宮軼認真道:“諳諳說的對。”
“南宮軼,你有自己的立場嗎?”
南宮軼討好道:“諳諳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南宮軼,你好歹是一國太子,竟這麼左右搖擺?”
南宮軼表白道:“太子也是人,也想與心上人開開心心地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