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有用心(東方語文打賞加更)(2 / 2)

“第一家主。”顧諳突又道:“我門內有位梁上君,前幾日與人玩笑,冒犯了家主------”

第一笙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動,明白顧諳欲言又止的手段為何了。

“既是玩笑,又何必在意?”第七家主道,“小輩家家的遊戲,七門裏豈是小器之人?”

顧諳未置一言,仍舊望著第一笙。第一笙將問題拋了回去,道:“顧少堂主以為此事該怎麼處理?”

顧諳心裏一笑,第一笙稱她少堂主,心裏是生了氣。

“讓小少爺受驚,這罪過不輕。隻是我有急事須外出一段,這樣吧,待歸返,在下設宴,當麵道歉,殺罰隨意,可否?”

第七家主喝斥道:“一笙!荃兒不是沒事嗎?你要懂得適可而止。”

第一笙咬著牙,麵上冷冷的,卻沒有言語。

“如此,便說定了。”顧諳起身,對眾位一拱手,“今日不多留,找一天風和日麗的,請各位聚,答謝七門裏對相師堂及天女峰的襄助------”顧諳說到最後,手勢在第三門主及第七門主處均停頓了一下。及至出門時,顧諳依舊對二位門主格外關注。

七門裏外,陽光不炙不烈。

高牆大院的爭權奪勢,張揚的那麼明顯。她有些不明白,這麼一群散沙商人,當年竟能害她老師滿族遭劫?

“小姐?”章兒注意到顧諳一臉的凝思問道。

“這是一群重利且自私的家夥,如今更連表麵的齊心都不願假裝。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使溹嶺章家那樣的名門望族一夜如大廈傾?”

“小姐------”

“怎麼了?”

“是他!”

顧諳轉頭,看見南宮軼在熙攘的人群裏走出。一身淡藍絲綢的長衫,繡著零零落落的梅,綴著些許的墨色,襯出一絲淡淡的雅致,又透著一縷微微的香。束腰帶自然下垂,其上墜著的玉佩和著春日的暖陽,格外溫潤。男子在人群中站定,雙眸含笑,親切地看著她。顧諳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水澤之中,清澈之涼穿過她的長發,從她的手上滑過,帶著絲絲牽掛越過高山大河,扶搖直上入九霄。顧諳不自覺地笑了,笑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

南宮軼沒想到自己隨心而行的路上會遇到她,會遂心所願的遇到她。她淺笑的眉眼怔了他的心。那略帶青澀的麵上染上少許的陽光,透著紅色,熏得他的心也跟著漾了漾。煙羅軟紗的長裙,旖旎豐姿。一顰一笑裏的自然,讓本已停了腳步的南宮軼不自覺地又邁步近前。“男人啊!男人啊!”南宮軼的內心一直在自嘲著,自嘲自己亦如其他男子一般,在麵對絕色美人時不能免俗的心動、心癢。

有輕風吹來,吹亂了南宮軼的心。

他知道,自己想見她。方才在歇馬河畔聞到荼蘼花香時,他便似生了魔障,一路追隨氣味而來。他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聞香尋人的奇能。

南宮軼走到顧諳麵前站定,不言語,任嘴角跑出的笑渲染他興奮的心情。他不知這種感覺是什麼,是情之所起的意動?還是棋逢敵手的渴盼?他不知,他隻知自己可以再進一步,能夠再進一步,敢再進一步。有多少年了,自從母親死後------是了,有十五年了,他有十五年沒有離女孩子這樣近了。她的笑,讓他生了勇氣、生了欲望,他想離她更近些。

顧諳不知麵前的南宮軼內心澎湃且複雜的情緒,她腦子裏想的是照夜公子帶回的消息,麵前這位南國的太子有疾,從未召侍。這有疾,是身?還是心?從未召侍,是因為懼、不屑?還是因為其好男風?貌似聽聞這位太子爺品性端正,從未有過這類傳聞。自己該如何下手去試探?正想間,南宮軼開口說話了。

他說:“你劫了我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