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傷的人不是小希……那就好了……”伊晨囈語出來,聽得顏小希心頭一顫。
她當初,到底是有多遲鈍,才會覺得伊晨對自己根本不會理睬,也根本不會愛。
——舒隱萱終於出院了,在醫院裏麵待了這麼多天,覺得骨子都軟了。何北漫辦好出院手續之後又來到舒隱萱的病房:“隱萱,走吧,言蘇已經把你的東西都搬上車了,你也該去了。”
舒隱萱笑,“知道啦,幾天後見。”
愣了一下,何北漫無奈地笑了:“小鬼頭,還是這樣。快去吧,莞城待會兒殺青,我要跟她去吃飯。”
“好好。”
見舒隱萱蹦蹦跳跳地過來,陸言蘇連忙上去扶著她:“小心點啊,有沒有一點當媽的自覺啊?就算你不考慮它也要考慮考慮你現在的身體啊,大病初愈還蹦蹦跳跳的。”
舒隱萱吐吐舌頭:“我怎麼不知道原來蘇蘇的話這麼多啊,哎呀我知道的,不會虧待它的,嗯?”看他的臉色稍霽,連忙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去哪兒啊?”甜甜的笑容,陸言蘇摸摸她的頭。
“先回家把東西放著,待會兒去吃飯,然後今天休息一天,因為明天公司很多事,我們後天回Q市看咱爸咱媽。”
舒隱萱狹促地笑笑:“還咱爸咱媽,你角色帶入得可真快。”
“是啊,那幾年天天在想,如果你沒走,我們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孩子不至於現在才來,早已經可以打醬油了。”再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陸言蘇的眼神已經是一派清明,再不像之前那樣喜怒無常,很重的戾氣。
又談到這件事情,舒隱萱低頭,再抬頭時是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是啊,覺得好像……虧待了它好多呢。”
“你也覺得?三年,你算算多少次?”陸言蘇斜眼看著她,捕捉到了她閃躲的眼神,“好了,上車,要是以後覺得不虧待,以後不準再這樣離開了。”
係好安全帶,舒隱萱忽然很認真地說:“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離開了……我也不要承受那些東西了……”
再回到家的時候,舒隱萱有種闊別了幾輩子的感覺,隻覺得回到這裏,身心都不由得放鬆了下來,還非常驚訝屋子裏的花開得正好,“你竟然把它們照顧得這麼好!”
陸言蘇放下東西,走到她身後抱著她:“是啊,因為我一直在想,如果哪一天你回來看到我把這些花照顧得這麼好,你還會離開嗎?”
靜默了很久都沒說話。
那些年,他幾乎都不敢回這邊來,因為怕看見這些花,怕看見曾經的回憶,怕自己會抑製不住地想她,怕那些孤獨感一點一點蠶食自己。這些花都是他請一位阿姨來照料的,一直照料了三年。直到三年後,她回來了。
那麼熟悉那麼想念的麵孔就在他的麵前,即使是隔著冰冷的麵具,他也可以細細描摹出她的神情,甚至可以猜出她心裏的想法,隻是自己故意的冷淡,不知道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蘇蘇……這幾年,你過得好嗎?”忽然的開口讓陸言蘇有點措手不及,舒隱萱轉過頭看著他,眼裏是不明的情愫。
陸言蘇就這樣笑了,“好不好都過來了,那時幾乎已經不敢想象你能夠回來,去調查也隻知道你在法國進修,不知道你的行蹤。幾次想要偷跑去看你,但也因為找不到你而罷休。”驀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無論過了多久,似乎還是會存在於心底的刺,“小萱,你和郤司銘……”
他都這樣問了,自己也不好不說了,何況也沒發生什麼:“司銘相當於我的親人,雖然他強製性地帶我去法國,可是並沒有待我不好,反而還略有點討好我的意味。他心中的那個人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了,是暖冰,而那個原因……”
她要怎麼說出來,顏家是郤司銘曾經的恩人,要不是顏家收養了他,還讓他進音樂學院進修。雖然是憑著他自己的努力坐到了那個位置,可是如果沒有顏家的幫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會遇見暖冰了。
歎了口氣,“蘇蘇,這個我不能說,因為這是司銘的私事,雖然他告訴了我,但我要保密的。”
“知道的。”把她攬在懷裏,隻有她溫潤的身體回到自己懷裏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圓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