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驃騎大將軍許萬重的這番話江太師歎了口氣,道:“師前輩傷勢未愈,隻是暫時用生機壓製住了舊傷,而且他畢竟不是我大雲皇朝的人,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和蠻神宮的大祭司死磕,諸位還是不要想當然了。”
幾人麵麵相覷卻是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江太師和師聖人有師徒情分自然不願意看著對方舊傷複發,但眼下唯一能和蠻神宮的大祭司動手的也就隻有他一人。
若是對方不願出手的話雖然沒有人能逼得了他,但這樣一來大雲皇朝勢必會落入劣勢,隻要一想到將來雲州可能會被蠻族大軍踏破在場的幾人心中都是一沉。
就在此時有禁衛軍走上前附耳在雲澈太子身邊說了些什麼,後者點了點頭笑道:“既然他來了便請進來吧。”
不一會江煙雨便在禁衛軍的帶領下來到了禦花園,眼前幾人他隻認識雲澈太子、江太師以及許千山的父親驃騎大將軍,至於兩位丞相也隻是見過一麵,另外幾人便是連見都沒見過了。
正思索著該如何開口,雲澈太子已經投來耐人尋味的目光,輕聲道:“江師弟,此次平定叛亂你居功至偉,孤本打算為你加官進爵,你卻是婉言拒絕,不知為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澈太子臉色變地古怪起來,幾天前他便已經得知玄陰派被滅、蕪山一帶叛亂被平定的消息,說起來關於玄陰派的事情自己是有愧於心的。
畢竟他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鄔天郡竟然早就被攻破了,若是早就知道這一點的話自己恐怕不會讓對方涉身險地。
好在江煙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命大,非但沒有被玄陰派所害反而帶著幾個修為平平的外院學子闖到了人家的山門,直到驃騎大將軍、禹王帶兵趕至也是安然無恙,要不然死了誰自己都要頭疼無比。
除此之外更是隻憑著幾個人便將蕪山一帶的叛賊剿滅了,這種連學院夫子都很難做到的事情硬是發生在了幾名外院學子的身上,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好好地賞賜一番,然而讓雲澈沒想到的是對方卻是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此刻問起這件事情他心裏其實是有些鬱悶的,如果對方因此對自己心懷怨恨的話想讓師聖人出手便更加困難了,畢竟他可是差點就把人家的徒弟害死了。
江煙雨略作沉吟這才道:“我希望太子殿下能答應我一個請求,至於平定叛亂的功勞什麼的倒是不用那麼大費周章,隨便給我些元石打發一下就行。”
雲澈太子當即笑了出來,其他人也麵露莞爾之色,不知道這小子心裏在想些什麼,玄陰派可是斬殺洛王的罪魁禍首,能將其連根拔起對方功勞莫大,竟然隻需要一些元石便心滿意足,不愧是師聖人的徒弟,一樣的難以捉摸。
“江師弟,有什麼要求但提無妨,隻要孤能做到的定當幫你。”
江煙雨點了點頭,擲地有聲道:“我希望大理寺能重審當年樊家的叛國之罪,還樊家一個公道,樊家是被奸人陷害地家破人亡!”
四周一下子寂靜下來,雲澈太子臉上的笑容都為之一僵,江太師、驃騎大將軍、太尉等人麵露古怪之色,左相薛仁之、右相華博更是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一陣清風拂過,雲澈太子低下頭來似乎在沉吟些什麼,久久後才緩緩開口道:“江師弟,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謠言?”
他自然知道金陵府和樊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但這件事情牽扯頗多,而且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再將其提起也沒有多大意義,反倒是給自己平添許多麻煩。
金陵王如今戰死在了嘉慶關外,雲景銘承襲王位之後南天郡相當於由他來掌控,這時候把金陵府抬出來便是自斷手臂,自己不會也不願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江煙雨來此之前早就猜到了對方會這麼說,此刻不以為意地說道:“太子殿下剛剛不是說了隻要是你能做到的便會幫忙,想必讓大理寺查一樁舊案應該沒什麼吧?”
雲澈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地頷首道:“既然如此那便如江師弟所願,孤即刻下詔令一封命大理寺卿重審樊家一案,但想必是查不出什麼來的,畢竟當初樊家叛國罪實鐵證如山。”
說完這句話雲澈太子又以平定叛亂的名義賞賜給了江煙雨十萬下品元玉,直至對方離去他的心裏都有些揮之不去的擔憂,總覺得自己不該答應下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