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喝完解酒湯直到吃完早餐,言璟一直是以一種柔和深情的目光盯著她看。就連擦嘴都是他親手用紙幫她擦拭的。
喬靜好自我覺得,他就差沒想著付出實際行動用嘴幫她擦了。
“今天要去哪?”
“沒計劃。”喬靜好如實回答。自從她回國之後便沒在忙著什麼事。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裏。著實地感覺自己重了幾斤。轉念一想,“你做醫生的,不應該是很忙的?”
言璟目光溫和,解釋:“請了年假。明年三月份我才回去上班。”
“那麼好。”喬靜好有些吃驚。
“當然了。這五年我一天可是都沒請過。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喬靜好咽了咽口水,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沒嗆著。
“好。既然幾天你沒安排,那就我來安排。”言璟站直了身子,笑道:“首先,先幫我係領帶。”他拿出了一條黑色的領帶,遞到喬靜好手上。
喬靜好愣了有一會兒,反應過來後這才起身踮起腳將領帶繞過他的脖子,迅速地完成了這項工作。隻有言先生本人知道,他要的可不是這麼一個全能的女人。他還以為喬靜好不會係領帶,還想著兩人通過這麼個方式溫存著一個小時呢。
“好了。”喬靜好滿意地翹起了嘴角,“以前我經常幫我把係領帶。沒想到吧。”
計劃失敗的言璟隻好低眸以自己那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裏的失落,這麼一點小意外絲毫抵擋不住他接下來的進行。
接下來的計劃……喬靜好完全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居然帶著她來到了遊樂園。她承認她已經過了十幾歲的花樣年紀,玩不起這些年輕人玩的東西了。可憐的喬小姐,陪著言璟玩了一個又一個的刺激項目,看著他吐了一次又一次。
晚上言璟帶她上了輪船,看樣子是承包了一整艘船帶她觀賞城南的夜景。精致美味的燭光晚餐。一切老套俗氣的行程在一步又一步地進行著。
很快的就是喬小姐發現了自己喝酒的杯子裏有一枚戒指,她承認,她差點沒噴出來。她抿了抿唇,嚴肅地抬起頭看向言璟,“言璟。我們談談。”
言璟看著她說:“言璟,你為今天準備的一切我十分開心。”
嗯,這句話言先生十分滿意。繼續。
“一個男人,用錢堆起來的這一切,哪個女人會不開心。”聽到這句,言璟變了臉色,仔細一看,喬靜好麵如死色。
“這一切,不過是一個籠統的走場而已。我知道言璟你想給我一個美好的婚姻。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要給我愛情。你追了我三年,這三年裏我承認我有心動的時刻。可是言璟,為什麼當初我畢業後逃出國一年。”喬靜好走向他那,悠揚的小提琴音樂,絢麗多彩的煙火,月光星辰。無一不在展示著這個男人精心布置的求婚現場。
喬靜好一字一句說:“我希望你在這一年裏,學會去愛人。”很顯然,現實是如此讓人失望透頂。
圍觀了這一切的小提琴手看著女主角悶悶不樂地離去,離去前還將杯裏的戒指丟入江水中。留下男主角一人在燭光的映照下獨自神傷。
後悔嗎?
坐在床上的喬靜好是這麼問自己的。言璟精心布置的一切,任何女人都渴求不得的求婚方式。自己就這麼毫無猶豫地斬斷了這一切。也許今後他便不會計劃任何的求婚了。也許從明天開始他們的相處方式又回到了上個星期那樣,不慍不火。也許這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
她失神地看著電視機裏播放的綜藝節目,笑聲連綿起伏,她撓了撓頭,昏昏沉沉地也就躺下睡去了。
這一次,一個月都未見言璟的身影。喬父喬母覺得有些奇怪,難免一問。喬靜好吞吞吐吐地回複,大概醫院很忙吧。他一向都是這樣的。
心裏卻想著,請了將近半年的年假,能有多忙。
月初,表姐進了產房。外麵的表姐夫急的臉通紅。奮鬥了幾個小時後一個小男嬰出生。表姐夫一家樂的合不攏嘴。表姐剛被推出來表姐夫就第一個衝上前去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語些什麼。臨走前她看到表姐的表情是釋然的微笑。
喬靜好一時間隻覺得羨慕,那刻,她明確地想心裏要的就是這個。完滿的家庭,體貼的丈夫。有了這些一切都不缺了。可言璟能給她嗎。她有些遲疑了。
隔幾天後,家庭聚餐。她這才見到了許久未碰麵過的言璟。外表上好像沒什麼大的變化,隻是笑容變得更溫和了一些。特別是對她。
比如吃菜的時候會把她討厭的肥肉給挑出來,自己吃掉。還有雞皮什麼的。對於自己的親人彬彬有禮,風度翩翩。雖然他以前也是這樣子,但這次感覺更不同了一些。
晚上他臨走前還征求了喬靜好的意見,“要不要去城區的小鎮玩玩?”
喬靜好也沒什麼事要做,便同意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現在了她家樓下。也不在車裏等著,看著她的窗口發呆。直到警衛叔叔打電話上來說,“下麵有一小夥子從八點就來了,盯著你們家一窗口看。你們看……是不是你們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