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莊默靳不禁動了動,想要推開她,卻未料她抱的更緊,不由得沉聲問道:“冉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說。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你的路往往要比我的遠,而且通往的是和我完全不相同的地方。而如今我在你的身邊,索取你的愛,索取你的時間。就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所以,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好嗎。”
靜謐的夏夜,隻有知了聲在不知困倦地叫著。理應讓人煩躁,可楚冉現在的心情卻淡如水,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抱著的這個男生全身僵硬,握在她肩上的力氣加重。她嫣然笑著離開他的懷抱,在皎潔地月光下,鏗鏘有力地說道——
“但是,莊默靳,我等你。無論是七年,還是十七年。我都等你。”
……
男人哈哈大笑,看著她的目光由不屑轉化為了濃濃的喜愛欣賞,很快笑容收斂,字正腔圓地與她說了他給莊默靳安排的路。他不走也得走的路。
“如你所見到的。我們家的確不平凡,軍事世家。祖上三代都是軍人出身,且地位在國內處尊居顯。將來莊家的兒媳婦也要清清白白,出自名門書家,不說將來要輔佐他成就大業,但起碼也要配得上他。而你,卻是在我為他鋪路的一個意料之外。不過,無論莊默靳這次考的如何,我都會送他去XX省XX市國防科技大學。並且七年不能回家。一年隻允許打三次電話報平安。”莊父看著她的眼睛變得有些深究。
“你,耐得住等待嗎。”
而她近乎是毫無猶豫,脫口而出,“我等。隻不過,請您七年後務必履行您的諾言。”
楚冉終究是沒有見上莊默靳的最後一麵。不是不願,而是不舍得。怕他一個轉身,自己會忍不住上前拖著他不讓他走掉。而莊默靳似乎也跟她心有靈犀。托蘇橋給她一張紙條。
“盡我所能,如你所願。”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字,力透紙背。頗有莊父的風範。
而這一天距離現在,整整有七年。
“冉冉,我可算是等到你來了。”木珺瑤不如學生時代的她,今天整個人穿的英氣十足。具有女強人的氣質。
楚冉摘下了墨鏡,嘖了一聲:“受到木校長如此重視,榮幸之至。”
“什麼木校長。”木珺瑤擺了擺手,“我說了,隻是接管溯高兩年而已。兩年後我就要去追求自己的目標了。至於這個破學校,那糟老頭子愛怎樣怎樣。我可管不找。”
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氣勢倒是沒變,木珺瑤見她笑補充道:“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一天到晚地催我去相親。我才幾歲啊。如果我不接管溯高,說不定周末你就得來參加我的婚禮了。”
“嗯。我相信你會逃婚的。”艾傅櫟走過來,扣上了楚冉的肩膀,低著頭看他麵前的女人,問:“你說是不是。”
“嗯。”楚冉認真地點點頭。
一唱一和地讓木珺瑤急了眼,“你們這兩個奸夫****。小心老大回來砍死你們。”
說到莊默靳,楚冉臉上的笑意淡卻了幾分,數數日子,七年的時間如流水一般匆匆過去了。而她在原地奮鬥,等待著他。他卻不知身在何方。
艾傅櫟自是明眼人看出了她的惆悵,拍了拍她的肩,做安撫狀,嘴上沒說什麼寬慰的話。
“你們這幾個,趕緊地去就座了。木校長,你忘了你還要上台主持的嗎。”
木珺瑤嘴上冒出了一個“哎呀”,捂著頭跑去了後台。葉藝錚看著她的背影苦笑,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幾人走去了給他們預留的位置,楚冉落座看見套上的紅橫幅白字——“第九屆CROWN GAME頒獎儀式。”
一時間心中難以言喻。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果真是歲月不待人。
“楚冉。”
楚冉回過神,側頭看去,一個端莊的女人坐在她的身邊,“好久不見。”
還好她記憶力夠好,莞爾道:“好久不見。喬靜好。喬副主席。”
喬靜好聽著好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種前浪早就死在沙灘上好幾年了都。”
“靜好。”
聽聞,楚冉眼看過去,發現是前幾天剛見過麵的言璟。今天脫下了眼睛,顯得俊逸瀟灑。見他遞了瓶水給喬靜好,搭著她的肩,問:“有沒有不舒服。”
喬靜好不做聲,笑著搖頭。
“你們兩個好啊。孩子都有上了,非得讓我們自個發現了。”艾傅櫟眼尖,不滿地指著他倆說。
言璟懶得理他,一心全在自家媳婦身上,“喝幾口水。”隨後話又轉向艾傅櫟,“我以為你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