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逸遙看到她這副裝扮的時候說實話還是被驚豔了一回。他不是不知道楚冉的美麗,就算她一身樸素總能穿的一副仙女下凡的感覺。他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句話能完美地概括麵前這人的氣質。
“連逸遙,你怎麼了。”楚冉見他一路上都在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得摸了摸臉頰。眼珠子不自然地轉,她還以為是自己剛睡醒的模樣醜到他了。
被點名的人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好微微勾起一笑,不語。
慶功宴的地點選在一家極為高檔的酒店,楚冉一看,腦海裏閃過一詞——
奢侈。
她再聽連逸遙說這是慕璽選的地方,也想情有可原。按慕璽那種挑剔又有潔癖的人怎麼會選極為普通的小餐館吃飯。這裏倒也離慕璽幾人的酒店近。她來城南看比賽的名額是連逸遙後來加上去的。再補定酒店房間的時候房間已經滿了。連逸遙不得不幫她另選一家酒店,並且還把自己的房給退了。與她下榻同一家酒店。導致他們來這的車費可以頂了楚冉在學校一天的餐飯。
高檔餐廳裏總是會響起酒杯相碰的聲音,服務員的禮貌與穿著得體總是毫不透露出這裏的高貴優雅。服務員引著他們繞了好久,這才到了慕璽訂的房間。估計是怕噪雜,這裏隻有兩個單間。
一進去,個個人都開始起哄。楚冉也見怪不怪了。連逸遙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引起眾人打趣。所謂“綠葉叢中一點紅。”說的也便是現在的場景了。這間包廂充斥著男生們的爽朗笑聲。楚冉喜靜,就連吃東西時也不例外。如若是平時她早就皺著眉找理由溜掉了。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忍受這麼一次倒也罷。
全場隻有她一人認真安靜地在吃飯,就連連逸遙也敵不過兄弟幾人的拉攏,隻好和他們幾人閑聊,可眼睛卻不時落在楚冉的身上。見她隻是一人吃飯,到後麵也就把注意力放在聊天上了。
“嗯。吃得那麼多。看來心情不錯。”楚冉隻覺一道黑影闖入自己的視線中,她的手一滯,隨後又恢複平常,隻要慕璽一靠近她,絕對沒有好事發生。真不明白衛漾這個傻丫頭喜歡上這個腹黑的大野狼什麼了。
“有事?”楚冉拿起杯子,小小地嘬了一口。
慕璽笑了笑,眼睛黑的深沉,笑意更為滲人,“倒也沒什麼事。”說著他也舉起了酒杯,將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隻不過是來勸你,早點把私人感情處理好。”說這話的期間,他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俊臉上掛起不如以往的邪笑,整個人顯得雅痞,“逸遙知道莊默靳了。”
這語一出,著實還是讓楚冉微訝,她的頭這才僵硬地轉過去,麵朝慕璽,隻見麵前的男生笑容收斂,又變回了原先的沉穩內斂,“無論結果如何,請待他好一點。”
請待他好點。
曾經也有一人這麼跟她說過。“請對他好點。”回憶不留一絲情麵,猛地又扯進她的腦海裏。一幕一幕仿佛就在麵前真實地播放。
請她待他們好點。那麼誰來待她好點?她在外人也不過是個冰冷無情隨性的女生,而誰又懂她對於感情的那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仿佛傷人的往往都是她,而她總是那個最會保護自己的人。而誰又知道,到現在她已經被打擊的傷痕累累。她才十六歲,上天就以將一切的災難壓在了她的肩上。
想到這,楚冉苦楚一笑,“你倒不如先讓他放棄。”
“他很倔。”他回答,“你和莊默靳在不在一起,我不在意。隻不過,連逸遙……”他一頓,眼神變得悠長難懂,“如果真忘不了他,那麼千萬別答應連逸遙。而且還要將他的希望捏的粉碎。”
“對於衛漾,你怎麼不這樣做?”楚冉反唇相譏。
慕璽看向她,深沉的眼變得散發幾絲警告,“她不一樣。”
作為聰明人,楚冉適時的閉嘴,牽動慕璽生氣可以,但不要過火。畢竟這男生她招惹不了。如果真要杠上,她連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將近八點半,一頓下來,飯菜幾乎都是楚冉包完的。有人看到,不忘揶揄連逸遙,“逸遙,你這媳婦不好養啊。”
聽到“媳婦”兩字,楚冉抬眼,深諳難懂地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那人的眼睛也與她對上,一時間被寒顫個全身激靈。四目對視許久,那人才尷尬地笑著移開視線,腿都開始發顫。楚冉是連逸遙女朋友的事情不是人盡皆知了嗎。怎麼剛才這女生的眼神像是自己滅了她全家一樣。
連逸遙眼尖地發現不對勁,幹咳了幾聲,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微微搖頭,安撫道:“剛才那誰不是叫你嗎。”
找到台階下,那人不立即蹦下去。趕緊地轉身拉著一個人開始有事沒事地聊。連逸遙輕歎一聲,不知是何意。他走到楚冉身旁坐下,柔聲問:“吃飽了?”
楚冉擦了擦嘴,點頭。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有人提議:“趕緊的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