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和周天去赴宴。
周末,公共汽車上人非常多,還有一些來碧海市遊玩的外地人。
人們的目的地大都是春風路,也是碧海市夜晚最繁華的地方。所以公共汽車裏,上車的多下車的少,人和人都擠在了一起。
周天帶著一些錢,都放在了褲兜裏。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鑽進褲兜。
其實這種感覺很輕微,一般人不會發覺。周天練過功夫,感官非常靈敏。
還沒等周天有所動作,站在他側後方的老劉頭,已經抓住小偷的手,手上的鑷子還沒來得及扔掉。老劉頭用上了勁,年輕人眼中顯出痛苦,還有一些怨毒。
老劉頭一歪頭,示意年輕人趕快到站下車。
在春風路頭一站,老劉頭和周天下了車。老劉頭囑咐周天,以後多注意,碧海市的小偷特別多。
周天問,剛才怎麼不把小偷送到公安局。
老劉解釋,捉賊捉贓,平白沒法定性。再說,這些人都是公安局的常客,隻要案值不太大,也就是關一天,肯定放人。不過,自己和周天卻要錄證詞,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
周天不太理解,老劉頭告訴他,這就是社會。誰都希望天下無賊,大家都身體健康。可要真是這樣,還要警察和大夫幹什麼。
話糙理不糙,細捉摸還是這麼個道理。
周天和老劉頭來到陳東的巴香酒樓。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巴香酒樓已經從門可羅雀變得顧客盈門。
“二位樓……哎呀,二哥來了。”迎客的正是周鐵柱。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在臉上的彩色一掃而光,人好像也長高了一些。
周鐵柱將兩人送到樓上雅間,這間屋平時就是周鐵柱的睡房,牆角還立著折疊床。
一會兒的功夫,陳東上來,跟老劉頭客氣了一會兒,老劉頭知趣的讓陳東和周鐵柱下去忙乎,自己有周天陪著就行。
借著喝茶的功夫,周天就將哥仨如何相識、結拜的經過告訴老劉頭。老劉頭感歎周天善有善報,如果沒有陳東,也許現在連學校都進不去。
這時樓下傳來吵鬧聲,二人顧不上喝茶,就下樓一看究竟。
這時,食客已經少了一些。隻見在衝門的一桌,站著幾個人,地上一個茶杯已經摔得稀碎。
陳東正在那裏和幾個人說著好話,看架勢,這幾人就是來找茬的。
周天走到跟前,看出正中一個中年漢子應該是頭,上身穿了一件對襟綢褂,麵料上乘,左肩上卻用其他顏色的綢布弄了一個補丁。那個車上偷東西的小子就在他身旁,其他幾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
中年漢子沒看陳東,而是盯著周鐵柱,三弟的眼神卻有些閃爍,可不像站前替他吃棍的英雄形象。
“幾位,人家是開門做生意,您幾位消消氣,有話好說嘛!”老劉頭說話了。
中年漢子打量了一下老劉頭,就是個頭發花白、衣著普通的老頭,旁邊那小子撇著嘴說:“老頭兒,少管閑事,別找不自在!”明顯在車上被老劉頭抓住,心裏還有怨恨。
沒等老劉頭說話,周天已經開口:“這不是閑事,這是我大哥和三弟,在這裏鬧事,怎麼跟我沒關係!”周天的話聲音不高,可是鏗鏘有力。
初中時,周天就成了同學的頭,經常和社會混子打架、談判,這套路並不陌生。
“好啊,鐵柱有本事,這是棄暗投明了。那就一塊算。”中年漢子看出周天英氣逼人,不收拾了他,今天就算栽了。
原來,周鐵柱流浪到碧海市,就被所謂的丐幫收留。
所謂收留,其實就是讓孩子們沿街乞討,機靈一點的就學習偷盜。
中年漢子就是這丐幫的頭領,綽號方鐵手,心狠手辣,手底下還會一些功夫。
周鐵柱聰明,被方鐵手看中,就讓他學習偷盜。沒想到周鐵柱第一回下手,就來了個大的,將別人看病的錢席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