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生掃了一眼這幾名獄卒,顯然在自己進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在外麵站著了。
“押送我回到牢房,需要這麼多人麼?”張廣生看著那名審訊官淡淡的說道。
“不需要,但是押送一名死刑犯的話就需要了。”那名審訊官看著張廣生說道:“我很遺憾,張將軍,您要換個地方住了。”
“換個地方?”張廣生看著那名審訊官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換地方,在那過這一晚上都一樣,反正明天就要被問斬了,不是麼?”
“也許對您來講沒有必要,但是我這是公事公辦,希望您別讓我為難。”那名審訊官看著張廣生說道。
張廣生沒有說話,於是審訊官對站在那的幾名獄卒說道:“去吧,將張將軍請到特定的房間裏。”
所謂特定的房間,是專門給死刑犯準備的,為的就是讓死刑犯在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天,能夠遠離牢獄的生活,這個房間將會非常的舒服,有軟床,有茶具……總之在外麵有的一切這裏都會有,而且犯人在這裏生活也不必戴上手銬腳鐐,而是可以在一個特定的範圍內自由的活動。並且有專人給送飯,隻要犯人提出來,那麼一般情況下想吃什麼都可以滿足。
當然,大多數犯人即便是來到了這個特定的房間,也無心享受這裏的生活,因為他們往往會在第二天就人頭落地,即便是床再怎麼柔軟,飯菜再怎麼美味,他們也不可能吃得下睡得著。
不過這裏的規矩就是這樣,貌似看上去是相當的人性化,實際上這並不能夠起得到多大的作用。
張廣生被人帶上了一輛馬車,然後兩邊的獄卒跟隨者馬車緩緩前進,他知道自己將去哪裏,雖然在這個時候去哪都無所謂了。
來到了一個小院子裏,這是為死刑犯最後一天安排的房間所在的地方,今天這裏特別加派了人手,因為對方畢竟是一名將領,實力不容小覷,一旦鬆開手銬和腳鐐,那麼一般的獄卒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張廣生是司馬然欽點的死刑犯。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看管他的獄卒都得和他一起玩完。
所以相比張廣生,那些獄卒的神情反而看上去更加的緊張。
“張將軍,這就要給你打開腳鐐了,您也明白來到這裏意味著什麼,希望您別讓我們為難。”一名獄卒看著張廣生說道。
“我就算是跑了,也沒有可以投奔的地方,我的家產恐怕也被司馬然給抄沒了……放心,我最好的歸路就是死。”張廣生看著那名獄卒,漠然的說道。
那名獄卒看著張廣生,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平靜的神色,他也算是押解過不少死刑犯了,但是大部分人來到了這裏不是哭喊就是嚇得瘋瘋癲癲。要麼就是一個勁的喊冤枉,像張廣生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
於是,那名獄卒將張廣生的腳鐐打開,並且讓人給張廣生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
……
此時,在袁立文所在的城中。袁立文忽然一拍桌子叫到:“不好!我忘了個事情!”
何仲凱被袁立文嚇了一跳,然後看著袁立文說道:“怎麼了?這會想起什麼來了?“
“我記得以前司馬然為了表示自己宅心仁厚,在刑場的旁邊修建了一個專門讓死刑犯居住的院子,對麼?”袁立文看著何仲凱說道。
“當然,據說犯人行刑的前一天就會被帶到那個院子裏居住,好吃好喝,還能夠洗澡睡覺。”何仲凱搖了搖頭說道:“貌似這種作法相當的人性化,實際上沒什麼用。都快要被問斬了,誰還有那個心思去享受呢。”
“問題就在於,我忘了給穆天辰交代這件事情了!”袁立文此時上下不安的說道:“現在張廣生恐怕已經被人帶離了監獄,在那個特定的院子裏。根本就不在牢房了!”
“可是,穆天辰不是說他能夠一天之內趕到那裏麼?我們也許不必擔心吧?”何仲凱此時說道。
“王都可是所有城市當中最大的,那裏的守軍力量很強,居民也很多,他要想在王都找一個特定的人,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無異於大海撈針啊!”袁立文有些懊惱的說道:“我居然忘了交代他這件事情了。”
“我倒是覺得,不必擔心。”何仲凱此時寬慰道:“我們應該相信穆天辰的實力,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講我相信是輕而易舉,咱們現在在這裏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我認為會有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