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光輝一片,湖麵上是嬌豔欲滴的荷花朵朵。亭子外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丫鬟仆人拖著尾巴急匆匆從東邊院子行至西邊院子。
“誒,你聽說了嗎,蛇君這次竟納了一個人界女子為妾。真想不明白,我雖比不上楹瑩你的美貌,卻也是服侍了蛇君幾百年的貼身丫鬟,也不知那人類女子有什麼好的。楹瑩,你說蛇君怎麼就不納我為妾呢?”
被叫做楹瑩的丫鬟是離蛇君淩雲涼最近的人,一來便伺候他的衣食起居直到現在成為萬蛇之上一蛇之下的丫鬟。她也見證了他如何一步步從別人嗤之以鼻的“廢物”到如今動動手指便可翻雲覆雨,掌舵蛇族生死的蛇君。
而另一丫鬟名喚飛花,與她一同伺候蛇君,雖然也愛慕蛇君,卻性子直率簡單,她便將她留在身邊做個下手。
飛花的話雖是不合時宜,卻戳中了她內心最脆弱的一處。愛慕蛇君的妖比比皆是,隻有她陪伴了他一千年。他納妾無數,卻一直將她閑置一旁,是她不夠好?還是他--將那空缺千年的正妃之位留將於她?
思及此,她搖搖頭不再多想,畢竟那些個妾室想要近蛇君的身還得來討好她,於她不過是又多管了一個女子罷了。於是正色地對一旁愁眉苦臉的飛花說道:“傻丫頭,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蛇君知曉,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飛花笑意盈盈望著她,一手控製住托盤,一手挽著她的胳膊:“有楹瑩姐在,誰敢傳出去呢。”
將她的胳膊拿開,“好啦,你個馬屁精。快走吧,新娘還等著我們將交杯酒送去呢。”
新房裏的一切陳設都十分嶄新,新的桌布,新的屏風,新的花瓶……還有新的蛇妃。
“楹瑩姐,不如我們……”飛花將手擋住嘴唇,悄悄在楹瑩耳畔低語。
艾草覺得頭痛欲裂,一睜開眼隻見自己躺在一張金色大床上。大床靠著原木的牆壁,上麵雕刻了一條栩栩如生的大蛇,將她嚇了一跳。
再將視線望向床下,兩隻大紅蠟燭熊熊燃燒著,再是幹淨整潔用紅布裝飾的桌椅。這怎麼像電視劇裏演的古代的新婚之夜呢?忽然想到什麼,低頭一看,自己竟穿著新娘嫁娶的紅色嫁衣。
心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不會是穿越到古代了吧!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記得自己與幾個朋友去叢林探險,體力不支,走在最後的她不慎從一處懸崖摔了下去。
等她睜開眼,自己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在一個大山洞裏。她小心翼翼從洞口向外探去,底下竟是萬丈深淵!
抬頭向上看也是不見天日。
看來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落到了懸崖邊上的山洞裏。還沒從劫後餘生中緩過來,忽的從崖壁上爬來一條巨大的赤煉蟒蛇,模樣凶狠無比。
她隻好趕緊向洞裏跑去,身後的大蛇依然緊追不舍。終於到了洞的盡頭,無路可逃了。
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死在蟒蛇的血盆大口下,臨危之際,卻注意到身旁有一口井,井水漫到了她腳下。猶豫之際,大蟒蛇已經咬住了她的小腿。
橫豎都是一死,跳進井水裏淹死總比被蛇咬死的好。
艾草心下一橫,咚的一聲便跳進了井裏,腳下的蟒蛇也跟著進了去。
再睜開眼,就是眼前這副光景了。
她覺著喉嚨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卡著,難受極了。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就在快要窒息之際,一張大臉卻愕然出現在她眼前,將她嚇得魂都快丟了。不過多虧了這一嚇,喉嚨裏的異物似乎吞進了肚子裏,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定睛一看,竟是一張男人的臉。男人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是極為好看的樣貌。尤其是像扇子一樣掛在眼前的睫毛,還有高挺又不突兀的鼻梁……她不由得看得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