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仔細斟酌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不得不低頭。
榮氏退去了，她的麵色有著些許不悅，準備回去收拾不聽話的族長。
房屋裏隻剩下了兩人。
“這是哪裏？”
“母河的人魚宮殿。”
“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我有未婚妻。”
“那也隻是以前了，今後就是我了。”
。。。。。。
雲無雙歎了一口氣。他似乎沒有了別的選擇。
歡歡沉默了很久。“這個決定其實是我的任性，但是我的族群被困在秘境裏太久了。”
“出現什麼危機了嗎？”
歡歡點了點頭。她的眼神泛起憂鬱。
“這些年，族群開始出現了衰敗，血脈裏的傳承已經出現了裂痕。”她抬起頭望著雲無雙，“必須打破這種困境，我的族群必須要離開這裏。”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闖過試煉。”
“如果最終失敗了，我會陪你一起死的，還有我的族群。”
明亮的宮殿內，剛才被抬下去的族長坐在大殿的王座上。雲無雙和歡歡站在下麵。
“我不會同意的。”族長把頭瞥到了一邊，滿臉猙獰。
“父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能幹涉我。”歡歡語氣裏透出了無法阻擋的決心。
“都是你害的，你不來就什麼事都沒有！”族長從王座上暴跳起來，巨拳出擊想要粉碎雲無雙。
歡歡將衣袖揮舞，她擋在了身前。
“父親，這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一旁的榮氏實在看不下去了，嘴角抽了一下：“魚天，你給我滾回來！”
族長身形一滯，在雲無雙麵前啐了一口唾沫反身坐了回去。
歡歡收回衣袖，跪在父母麵前。
“不孝女歡歡，今日宣布退出人魚族。與父母恩斷義絕。”
一聲崩碎聲後，歡歡體內的印記消失了。
魚天整個人都愣了，隨後露出了本體魚身，一下子翻倒在上，他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擊。
榮氏倒是還能承受的住。
“這印記崩碎了也好，它將我們禁錮在母河千萬年，隻是。”榮氏輕歎了一聲，“歡歡你自此再也不歸屬人魚族了。”
人魚的種族歸屬感十分強烈，甚至比生命還要珍惜。
歡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母親。”
她拉起雲無雙，一路遊回了母河的河麵。
榮氏望著地上死魚一般的丈夫，一臉的矛盾。從歡歡出生的時候，魚天就很喜歡這個女兒。
雲無雙幾乎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完了一場家庭鬧劇。
“我們去哪裏？”歡歡笑著道。
雲無雙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什麼。
“去河對麵吧。”
歡歡的下半身幻化成魚身，帶著雲無雙如同在飛翔一般的暢行在河麵。
“為了族群真的值得？”雲無雙出聲問道。
歡歡的笑臉下潛藏著無盡的悲傷。
“我沒有別的選擇。這是唯一逃離母河的方式。”人魚族印記被下了禁製，隻有叛族才能離開這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