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眾大臣中,有多數不服者,但均苦於冷鋒死後,老城主無法得見,不得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發他。
而易天下的手中又早有城主的玉璽寶劍在握,人人都隻落得有口難言。
大家相互會意,均是不約而同地跪下求情,群情湧動,整個無名殿前亦是絕不僅有的空前性。
跪者如排山倒海一般一致,然而就在這一群人中,卻仍有兩個身影巋然不動。
一個是倔強的封英,還有一個卻是封天的哥哥封天。
易天下詫異,對封天多看了兩眼,笑了一笑,道:“那麼,作為封天的昆兄,我想問問封天,你是什麼態度?”
封英亦是渾然不覺,自己身後的哥哥竟沒有跪下去,這時猛然轉過頭去,微有怒意,道:“想不到,哥哥你竟也跟易天下這種倒行逆施之人同流合汙,枉我……”
隻見封天的腰際劍光一耀,一把匕首錚然紮入封天的小腹,鮮血迸濺。
宮廷上,一場喋血驟然發生…!
“封……英……”封海國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見,他跟著撲到了倒下的封英身旁,隻見他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大殿上所有的臣子也都瞪大了眼睛…原來一向沉默不語卻剛強正直的封天,居然也會對自己的弟弟出手。
“好!好!好!”易天下霍然收劍,篤篤跨下階來,走到封天的麵前,忍不住嘉許地深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果然夠狠,你以後就好好幫助我管理無名宮中的大小事情。”
對眾大臣道:“以後宮中仍然按照以前的規矩行政,武將駐守城防,文臣管理內政,各秉職權,不得擅越!”眾大臣得聲應諾。
易天下這才臉色稍和,重新回到大座前,拔出寶劍,斬下案上一角以示大權在授,然後才緩緩跪坐,麵向眾大臣,極溫沉地道:“剛才大家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現在各大臣有事稟報,無事即刻退朝。”
那封海國老淚縱橫,想著易天下的專橫跋扈,自己一個極其穩沉的兒子竟然是如此恬不知恥,氣得一隻老手不停發抖。
捧著封英的屍體,大罵封天,跟著便拔出劍來橫死當場,絕不受易天下的絲毫侮慢。
這無疑跟剛好恢複的整個氣氛又蒙上了一層濃鬱的陰影,但一旁的封天眼望著這些,根本麵無表情,也不顧許多大臣在背後暗聲咒罵。
易天下和顏一笑,吩咐殿外侍衛將封海國父子的屍體送回封府。
殿內的丹墀下一灘血跡,眾大臣沉默。
但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無名宮內已經一個月沒有上朝了,累加的大小事務已經汗牛充棟。
所以片刻之後,便見一個叫丁化的武官走出雁陣,隻見這人滿臉淒苦,一頭頭發已經半白,顯出了日夜操勞後的疲倦。
隻聽丁化道:“啟稟易大人,我們的軍隊並沒有在城內設埋伏,易府的軍隊就已經按計劃撤退出城了,現在仍駐紮在城外按兵不動。”
易天下道:“探聽到易專城的其他消息沒有?”
丁化道:“易府的軍隊目前隻有幾百人而已,而且我們第一天按計劃大開城門,他果然疑心較重並沒有攻進城來,這三天以來他好像正在等待援軍。”
易天下道:“那負責城內治安的是誰?”左首的文臣班列中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文官,躬身行禮,恭恭敬敬應道:“微臣趙喜聽命。”
易天下道:“這三天中的,城內的情況如何?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趙喜道:“微臣日夜派人在無名宮一帶重點巡邏,一天三遍在全城內搜索,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易天下極輕極輕地道:“你在說謊。”
趙喜一聽,麵色如土,跟著跪倒求饒,磕頭如搗蒜一般,直磕得頭破血流。然後易天下滿意一笑,這才放過他。
眾大臣噤若寒蟬,陸續報告內情時無不真實詳細,生怕給易天下錯認為所說非實。
易天下又詢問了總兵丁化麾下的軍隊實力和數量,丁化道:“近衛軍和帶刀侍衛,加上守城兵力總計還可接近五萬。”
這個數字無疑仍令易天下感到滿意。
一場朝次下來,易天下將對城外易專城的了解情況大致與大臣們稟報的情況約略核對了一番,並推測到最近易專城之所以按兵不動,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
這是他根據所得情況推測到的,而且他深信不疑。
也就是這一次上朝,他在無名宮的地位無疑已確立下來。
冷笑天被以一個閉關修煉的理由架空權力,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不過誰也不敢過問這些。
他想,城主的地位是我以殺了陳紫雨為條件與冷笑天交換得來的,盡管當年當年胡無名於我仍有恩義,不過既然他早已心灰意懶,這個位置我當仁不讓又如何?
這也無疑也讓他感到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