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陵慍道:“什麼是\\'很好’?”
夏侯雷道:“第一個\\'很好\\',當然是我答應了她拖延你的時間,畢竟她已經教會了我兩種破劍之法,作為交換,我必須答應她的,這是我能報答她的唯一一件事,之後我就要去尋找我的劍法,如果你不怕耽擱時間,你也可以趁機跟我拚命,這世道就是這樣,相互利用,然後分道揚鑣。”他說到這裏,易江陵本來青筋暴起的拳頭直捏的格格作響,卻竟不知如何是好,他隻想趕快衝出門去,這時夏侯雷又接著道:“第二個\\'很好\\',當然就是很高興你聽了這些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幾個女人隻見該幫誰你應該比我清楚!”
他說話的聲音仍像是在訓練徒弟一般。
易江陵已經無暇多說其他,隻顧極陰沉極憤怒地道:“她們現在在哪裏?”
正在這時,東北方向,隱隱傳來打鬥之聲。樓上也突然想起了鞭炮一般密集而緊湊的腳步聲,隻聽見薛劍的聲音道:“古月,剛才我們巡邏發現樓主不在寢居。想必樓主此際遇難,速速吩咐你們\\'地雨\\'的弟子準備好,我們一齊去救樓主!”
樓下一篇隱隱約約床來一陣乒乓的打鬥之聲,另一個叫古月的聲音道:“哼,樓主樓主,你們\\'天風\\'就知道以樓主來壓我們,樓主有難難道就必須我們全體出動,況且樓主早就吩咐過了要好好守住這裏等待三更,這裏本身就極不穩定,萬一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們留守在這裏還可以防禦抵敵一陣子。你要掙表現便是你的事,你沒看見這裏已是大敵當前?反正我們堅決保護這裏,等待樓主安然而歸,你要如何便如何,我要如何你也管不著!”
薛劍也冷哼了一聲,道:“我們風雨樓本就是以集體力量見長,要是你一個人搞分裂,擔待了整個\\'地雨\\'的弟子跟你受連累,到時候驟遇強敵,我看你要死無葬身之地!”
眾弟子也跟著沸沸揚揚起哄,隻聽得古月的聲音道:“要死也要先找你當替死鬼!”接著是一片刷刷地亮鉤之聲,寒光耀眼,映在了易江陵的窗紙上,房裏的燭火似乎都有些搖曳。
拳打腳踢,不一刻便有了濺血之聲。易江陵心知不妙,立刻踢開門走出來,隻見樓道裏擠滿了風雨樓的弟子,雙方正在酣戰之中,他身在戰禍之中,連連出手解開熬鬥雙方,踏到問薛劍身邊,隻見薛劍與古月正在以命相搏,他大袖飛舞,運勁隔開兩人,道:“出什麼事了?”
兩人退後,護手鉤都磨出了火花來,突然間隻覺得一股大力衝到,兩人都是一頓,互相對峙著。易江陵道:“二位都是風雨樓的人,千萬不能先就亂了陣腳,中了敵人的奸計啊。”上一次有關字條的一次風波,易江陵也在場目睹了一切,他一見二人鬥了起來,就覺得內中必有蹊蹺,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而已。
二人都強抑住心底的怒火,薛劍指了指樓下,隻見門口大廳上一堆侍衛和一大批盔甲武士正在廝殺,桌椅啪啪亂倒,地上早已躺了十幾個人。”門外發現一大批刺客來襲,東邊無名巷中也有人來襲!”薛劍道,“夏侯雷先生沒有告訴你消息麼?”
易江陵道:“告訴了。”他重新打開房門,卻發覺夏侯雷居然不在了,窗戶早已被打開,但桌子上卻多了一把劍,那是一把寶劍,劍橋上還貼有一張字條。易江陵認得,這把寶劍就是他身在易府之時,慣使的那把寶劍,劍身狹長,削鐵如泥。他隱約還聽爹提起,這把劍是師父夏侯雷遺贈之物,心中感慨,竟還是禁不住要感動。他抓起寶劍,貼近了讀那張字條,隻見上麵留著幾行字:“師徒之誼,不複久矣;吾當遠遁,寶劍是貽;是耶非耶,非也是也;忝為師範,相忘莫憶。”
他想,原來師父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十惡不赦,畢竟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師父這次遠去,定是為了潛心鑽研他的劍法。於是默念道:“師父在上,這把寶劍徒兒定當好好保存。”想到這裏,又想到阿巧,道:“他說了阿巧,難道阿巧還活著,或者正是殷琴妹子到了,不行,我得首先趕去救她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