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他,這些人像僵屍一樣立著,她們開始脫衣服。脫掉了青衣,裏麵一層就是紫色的鬥篷。這無疑就回答了他的體溫。
風雨樓的人都是紫衣服,這是路人皆知的,當然,也是因為風雨樓的主人叫陳紫雨。
冷風又大聲喝道:“你們誰是陳紫雨?隻有她才有資格跟我挑戰,我的劍下不殺無名之輩。”他的聲音有恢複了很鎮定,卻失去了應有的威信。
紫衣女子們圍上了他,一個少女走了出來。她的麵容看起來跟其他人並沒有一絲特別的地方,既不顯年輕,也不顯蒼老,她手也握著一雙護手鉤,她的長相更是平凡,根本沒有一個特點。
冷鋒問:“你就是陳紫雨?”
少女淡淡地道:“你認為是,便是;你認為不是,我便不是。”
“什麼叫我認為,你要不是陳紫雨,我就根本不會出手,我不想哪個不自量力的家夥死在我的劍下,那簡直是汙了我的劍。”他忽然覺得說著句話的時候有了哥哥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快感,這是他非常滿意的。
夏侯雷道:“冷大城主,你把劍給我,你用你的寶劍,我用絕情劍,這裏沒有一個是我們的對手。”冷鋒隻感覺這種為了奪劍而不擇手段的人極端惡心。
少女道:“我說這句話的意思你根本就沒有明白……”
冷風道:“你是什麼意思?”
冷鋒道:“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陳紫雨,每一個人都跟她的武力相當,我們行事從來都是集體行動,所以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代表陳紫雨。”
她目光如炬,又仔細打量起一旁的夏侯雷,仿佛打量陌生人一般,道:“這一次,你還需要領教麼?”聲音顯得那麼輕柔,仿佛情人的呢喃。
夏侯雷尷尬地揩了揩衣袖,然後眯著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道:“我袖手旁觀,兩不相幫,就請雙方盡情地發揮,我老頭子肯定互不相幫。”
他話雖說的光彩,其實衣襟皮膚上早已滿身傷痕,說是旁觀,隻不過為了坐山觀虎鬥而已。
冷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全是鄙夷的神色。
冷鋒還是不明白少女所說的話,但聽了她的話,內心卻開始不安起來,嘴裏卻道:“一派胡言。”絕情劍上指,重磅一揮,徑向少女的小腹截去。少女的反應也異常靈動。他急速滑步,身子像玩具套上繩子一般,一扯倒退。旁邊的六個少女立刻湧上來,掰開門戶,結成了一個七星陣法,推在後麵的少女雙鉤拄地,順勢一撐,立刻長身而起,像陀螺一樣翻滾著落下來。雙鉤呈圓環狀飛舞,破風之聲嗚嗚作響,直向冷鋒的真正劃落,如果退步稍慢,必定就會有分身之禍。這樣的七星陣越聚越多,幾千個人訓練有素,每個人的鉤法都配合得有模有樣,珠聯璧合,幾百張七星陣移轉有素,此起彼伏,陣法上頭的一個主殺者像車輪一般滾落下來,下身則是險惡詭譎的地堂刀法。冷鋒的絕情劍本來操縱困難,此時門戶被封,更加施展不開,直累的呼呼喘氣。但慶幸的是絕情劍鋒利異常,隻要鉤光一擦道劍弦上,立刻斷為兩節。
他使力掙紮,仗著劍鋒之利,立刻從敗局的死縫裏反應過來,趁勢斜身,引開來鉤,全身又閃入一個寬敞的角落。
其中一個紫衣女子道:“現在你懂了我說的話了麼?”
一旁插手而立的夏侯雷伸了個懶腰,顯得很悠閑,道:“冷大城主,你看看你的子民吧,簡直都慘不忍睹。”冷鋒停下了手中的劍,不由得回頭一望,隻見狼藉的腥風中,已沒有一個自己的士兵和村民。
夏侯雷慢慢走到他身邊,順手指著其中的幾個女人,眼中霧蒙蒙地看不清楚是什麼心情,他道:“她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她們每一個人都是陳紫雨,可能一個陳紫雨不足為道,但一旦合並起來,必定就威力無窮了。”
冷鋒道:“陳紫雨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的名字?”
夏侯雷道:“差不多如此,她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非常肯定地道,“你知道這套陣法的名字麼?”
“七星劍,千人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