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苑趕緊推開他,急急的摸索著腦袋,“在哪裏啊?剪短多少啊?”
許苑都能想象的到腦袋上頂著一撮短短的頭發是什麼概念,不被取笑才怪,我的頭發啊,好不容易留這麼長,許苑欲哭無淚。
“哈哈,你那表情真搞笑。”柏子鬱一臉壞笑,雙眼如星星一般閃耀。
許苑一愣,四處環顧都沒有頭發的影子,許苑這才意識到被戲弄,還是被平時一本正經的柏子鬱戲弄,於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騙子。”
柏子鬱一邊笑一邊繼續塗藥,又疼又癢的感覺很想讓人去撓撓,許苑很想知道傷口究竟長什麼樣子,住院這麼久,除了換藥有機會瞅它一眼,但都沒時間去照鏡子,許苑禁不住用手去碰碰它,希望摸到它的形狀。
“喂,不要動,”柏子鬱拍掉許苑不老實的手,“剛上完藥,你想讓傷口發炎啊。”
“很癢。”許苑撒了個謊。
柏子鬱勾起手指,打算敲敲她腦袋,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怎麼可能,消炎藥抹上去很痛的。”
許苑緊閉嘴巴,紅著臉不說話。
許久沒說話的李夢雪這時候接道:“該不會是想看看傷口吧?”
柏子鬱感到費解,李夢雪笑著解釋著:“女孩子臉上受傷,很想知道傷口的樣子的。”
許苑歎了口氣,瞅見柏子鬱正一臉質疑的盯著自己,再也掩飾不住了,支支吾吾說道:“隻知道在額頭上,不知道有多長,縫了幾針?”
柏子鬱微微一笑,用手指碰了碰傷口周圍的皮膚,安慰道:“又沒毀容,放心吧。”
“你可真有當哥哥的範兒。”李夢雪歪著腦袋笑著說。
“那是。”柏子鬱得意一笑,繼續為許苑纏上紗布
這時,李夢雪緩緩站起來,試著走幾步,然後問許苑:“音樂教室還有人在嗎?”
“恩,有人的。”
“你現在要去練琴了嗎?”柏子鬱沒有回頭,他將醫用膠布貼在紗布邊緣,然後轉過身看著她的腳:“走路應該很疼的吧,我陪你一起去。”
啊啊,樂於助人的優等生又出現了,許苑心裏念叨著。
“恩?”李夢雪驚訝的看著柏子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用了,我還可以走路的,你就在這陪陪許苑吧。”
許苑趕緊擺擺手:“別啊,我又沒事,正好在這裏休息一下,鬱哥你陪她去吧。”
“恩,好。”柏子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道:“如果你要在床上躺一會的話,記得把簾子拉上,我會把門帶上的,上課之前一定要醒啊。”
許苑嘟噥著:“我又不會睡過頭。”
“是啊,某些人以前總是愛睡懶覺等我來喊。”
許苑撇撇嘴,丟給他一個白眼,在他們兩人雙雙消失在那扇門後之時,許苑突然有種扒開繃帶一瞅傷疤的欲望,手指輕輕碰觸繃帶的時候,那手感軟綿綿的,戳著傷口的地方也沒有很痛的感覺,許苑很懷疑柏子鬱是不是把一整卷紗布全部纏上去了。
突然,醫務室的門又被打開,嚇了許苑一跳,趕緊收回手。
“對了,你們今天有沒有晚自習?我們一起回家。”柏子鬱勾著腦袋問道。
“不,不用了,我不可以久站,得座公車。”
“你剛才是不是準備想拆紗布啦?”柏子鬱狐疑道。
許苑視線移向別處:“哪有。”
“算了,那放學後你一定要小心些,天色也早,路上應該很安全,我走了啊。”
真是個熱心的家夥,怪不得這麼多人這麼喜歡他,許苑美滋滋的,很高興能夠認識他,相對的,他越是美好,就越讓許苑心生愧疚:日記和畫冊裏寫他的壞話我要不要都撕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