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歎了歎,一邊推著車把一邊示意柏子鬱抬著後輪,像是已經接受了結果一般,大義凜然的回道:“反正也因為我搭了你的車,我怎麼能突然溜了啊,再說座公車也未必不遲到。”

柏子鬱凝視了一陣許苑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了:“你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負責到底呐。”

“少調侃我了,”許苑側過臉凶巴巴的衝著他,“到底是誰保證不會出狀況的啊。”

柏子鬱幹笑了幾聲,突然問:“對了,你剛才沒說完的是什麼?”

許苑才想起準備要向他解釋當初為何敵對他的事,不過眼下的狀況全部被打亂了,誰還會好意思道歉啊。

“我沒說什麼啊,你聽錯了。”許苑裝傻充愣。

柏子鬱聳了聳肩,換了另一隻手抬著後麵,山地車很輕,所以根本沒有浪費多大力氣,他繞過另一側,這樣可以看到許苑的側臉。

“喂,我跟你說哦,”柏子鬱叫住許苑,雙眸閃閃發光,“你知道生物醫學研究有多炫酷嗎,簡直比正常生病治療的特定模式更有成就感呢。”

許苑聽的雲裏霧裏,瞅著柏子鬱百年難得一見的清澈雙眸:“生物醫學研究?”許苑下意識想到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坐在顯微鏡前專心致誌的擺弄載玻片——這安靜的形態不正是柏子鬱的化身麼。

“比起你拿手術刀,我覺得研究比較適合你。”誰都不想看到一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男孩拿刀染血的樣子啊。

“你也這麼認為嗎?為什麼?”柏子鬱一臉期待。

許苑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說道:“你如果拿刀割開人皮的話,喜歡你的女孩子們會很受傷害的,所以為了那些純潔的心靈,你千萬不要拿刀啊。”

“你在說什麼啊,”柏子鬱感到被戲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哼,早知道就不和你說了。”

許苑暗暗笑著,見柏子鬱認真了,朝他眨眨眼:“開玩笑的啦。”

他沒有任何負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真的失敗了也不用怕,因為他的條件讓他直麵失敗,不像自己,隻有一次機會。

“你有目標,不用怕別人阻擋,也不要猶豫,不要讓青春留下遺憾啊。”許苑最後的一聲長歎,仿佛是在對自己訴說一樣,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沉默了很久,已經快到校門口了,柏子鬱才緩緩說道:“你也一樣啊。”

許苑仿佛忘了剛才自己所說一樣,疑惑的瞅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柏子鬱隻作罷休,指了指肅靜一片的教學樓:“好了,我們就等著挨訓吧。”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笑出了聲。

“喂,既然我們都遲到了,早自習遲到也不影響學習,趁這時間不如把車子修修吧,難得那巷子口今天有人在。”許苑指了指馬路對麵的一個修車小攤位。

還沒等柏子鬱反應過來,山地車就從手中滑開了。

“我遲到沒關係,那你呢?”柏子鬱加快腳步跟上,順手接過山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