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長滿刺的刺蝟並不可怕,它們很柔軟,表麵上看起來讓人敬而遠之,但若是溫柔待它的話會覺得它很溫順,那些刺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而已。
許夏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幼年刺蝟,捧在手心雖然有些紮人,但不痛,感覺癢癢的,它就呆在過道屋的紙箱裏,它不像貓可以撫摸柔軟的毛發,要是刺蝟再長大一點,估計想摸都不敢摸了。
學校來了個混血兒,第二天就傳遍全校,同年級女生像花癡似的圍在教室門外看就算了,連高二高三的學姐也都混在其中,許苑歎了口氣:看來校園言情雜誌的影響力真的不容小覷。
隻有許苑這個班級無比冷靜,或許因為林樞遙“刺蝟性格”的原因不敢招惹,也因為他是同班同學,接觸他的時間更多,來日方長。
冰涼的天氣已經沒有多少走讀生了,大多選擇住校,也有走讀生嬌生慣養,家長開著私家車到校接送,林樞遙剛入校那天就是這個場景,但是林樞遙不明白那些跟在他身後的女生並不是對高級轎車感興趣,她們感興趣的是他本人混的是哪國的血,看他的父母就知道了。
後來林樞遙就堅持坐公車了,他也不想這麼引人注意。
許苑暗自舒了口氣,因為他的家和自己正好是相反方向,林樞遙若是座公車的話,估計這一路上可就有夠受的。
朝夕市就是那麼樸實無華,僅僅是混血兒就引來這麼多關注,許苑在上海那會經常遇到,初中時候就有幾個外國學生,都沒有像這樣的。
正懷念上海時候的生活,公車突然猛的刹車,連著整車的人都往前帶,大家驚呼,許苑一個不穩,一頭撲向身旁的人,許苑覺得自己的頭撞在他手臂上了。
“媽的,色盲嗎?沒看到是紅燈啊!”公車司機衝窗外罵罵咧咧。
所有人都心有餘悸,公車內一陣唉聲歎氣的責備聲。
許苑意識到這個人的衣服香味還挺熟悉的,仿佛之前就有過這個場景。“對不起。”許苑邊道歉邊抬頭。
柏子鬱看了眼許苑,另一隻手輕輕握拳放在嘴邊,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
許苑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可笑極了,之前對他言語衝撞,現在還道歉,要知道是他的話,打死自己都不會這麼做,許苑懊惱的責備自己,自尊就被這三個字輕易抹消掉了。
沉默了一會,柏子鬱說話了:“你們班新來了轉校生?”
“怎麼?你對人家有什麼想法。”許苑悶悶不樂道,心想著該怎麼遠離他。
“不是,”柏子鬱幹笑幾聲,“今天在體育館碰到,他籃球打的不錯,他也是特長生嗎?”
許苑仍然看向窗外,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我對他不感興趣。”
柏子鬱似乎有些驚訝:“哦?女生們都——”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許苑沒好氣的打斷他,就知道他會說什麼。
如果林樞遙性格溫和的話,說不定許苑也會真誠的讚美他,許苑很慶幸自己頭腦清醒,因為她目前對使用暴力來解決一切的人感到恐懼,正常人不會放大這種恐懼,但隻有在許苑心裏,這種恐懼會隨著時間慢慢侵蝕骨髓。